“你的灵穴被我封住了,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灵脉会爆裂。”叶临川说着揭开自己右臂上的衣袖,只见那陈年的伤口竟又裂了开来,汩汩流出深红色的血液。
花祈玉讥诮道:“打不过就封人灵穴,原来你当年弃剑从医就是为了干这种事的。怎么,明明习得一身医术,却治不好自己的伤?”
“随你怎么说,我只问你,羡鱼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就能为他揽下一切罪孽吗?”
“我能。”叶临川顿了顿,“你这般费尽心思地要杀他,总得有一个杀他的理由。如果真的是他对不住你,我愿替他承担一切罪责,要杀要剐你找我便是。”
花祈玉嘤嘤笑了起来,“江羡鱼究竟有什么好,你们都要这样维护他?他知道你的心意吗,他知道你为他牺牲了多少?哪怕你为他舍弃了性命,他会回头看你一眼吗?”
叶临川怔怔答不上来,花祈玉又怒道:“他不会!他就是那种作践别人感情的人,哪怕你死了他都不会看一眼。任凭你心心念念想着他,至死不悔地追着他,甚至为他放弃了一切,他依然对你的感情毫无所知!他那种人就该下地狱,我要让他在我手中翻来覆去地死!”
这番话如楔子般打入了叶临川心底,当初他为江羡鱼放弃了一切,可对方始终不懂自己的苦心,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难道你对羡鱼,你对他也……”叶临川问不出口,只是隐隐觉得,花祈玉对江羡鱼的感情像是因爱生恨。
花祈玉微微挑了一下眉梢,“什么叫我对他也?”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叶临川听出是江羡鱼的声音,立即转身飞奔而去。花祈玉见状大喊道:“站住,你把我的灵穴解开!不然我明日就带人去越水抄了江天堡!”
叶临川回头又送了花祈玉一针,“两个时辰后灵穴会自行解封,不可强行冲穴,否则后果自负。”
花祈玉瞥着胸口的银针,气得额上青筋暴起,灵蝶察觉到他的愤怒,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街道尽头是一家破败的宅院,院中有一片杂草丛生的水潭。江羡鱼就靠在水潭边,下身已经化作了鱼尾。而那些红袍猎鲛师横七竖八地倒在岸边,一个个双眼翻白,四肢还在微微抽搐。
“你没事吧?”叶临川急切地奔走过来,江羡鱼却蓦地游了开去,冲他厉声喝道:“你先别过来!”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灵闪,这具鲛身居然会灵闪!”江羡鱼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一群猎鲛师挥剑砍上来,他心念一急,全身气血逆流,鲛尾上竟流转出万道银电,如雷击般把他们全都击晕了过去。
叶临川看着猎鲛师们的惨状,心中便明白了过来。大多鲛人都会用灵力操纵水,还有一小部分鲛人拥有特殊的灵力,而灵闪就是其中一种。一万个鲛人中才有一个会灵闪,这种鲛人又被称为魔鲛,往往是一个鲛族部落的首领。
在过去,江羡鱼和叶临川涉猎过各个氏族的鲛人,但遇见的魔鲛没有超过五个。因为魔鲛一旦出现,往往能只身灭掉一个猎鲛团。
“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死了?”江羡鱼环顾着猎鲛师道。
叶临川便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猎鲛师们的脉搏,答道:“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不过等他们苏醒后,可能脑袋和手脚都没那么好用了。”
江羡鱼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幸好我及时收住了灵力,要是我不小心把这些人杀了,花疯子就更加不会放过我了。”
说到花祈玉,叶临川立即快步走到池边,伸手要把江羡鱼搂起来。江羡鱼忙挣扎道:“别碰我尾巴,我身上余力未消会伤到你。”
“没事。”尽管摸到江羡鱼的鱼尾时,叶临川感觉手指有明显刺痛,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搂了起来。
“花祈玉就在附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叶临川说着,便抱着江羡鱼从宅院后门穿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花祈玉破解了灵穴封印,并迅速来到了街道尽头的废宅里,却见自家猎鲛师东倒西歪,极其难看。他嫌弃地用脚把其中一个踹醒了,问道:“你们抓的人呢?”
那名猎鲛师一边抽搐,一边结巴道:“回主,主上,是不,是搞错了?”
“你怎么突然变结巴了,吃错药了?”
“没,没吃药,方,方才是,是个鲛人。我,我们,被他的,灵闪,闪到了……手脚,不听使唤。”
猎鲛师一边说一边抽搐,嘴角歪斜似要流口水。花祈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又给了他一脚,让他躺平了回去。花祈玉踱了一圈,诧异地回头道:“你说刚才那是个鲛人,还会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