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鱼还蜷缩在花丛里,双手紧握着灵枝刺,疼得几欲窒息。这时有谁将花丛扒了开来,他依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将他从花丛中抱了出来,并用披风裹住了他半人半鱼的身体。
“你果然是染了石心病……”江轻魂眼神复杂,他能够感觉到江羡鱼的疼痛,那种痛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他抱着江羡鱼转身,正巧撞见花祈玉迎面走来。
“今夜可真热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摆平了一个小魔头,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大魔头。唉哟,你的小情人在我这儿受委屈了。”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既然你都送上门了,也省得我再去找你,就让我试试这诛魔剑如何。”花祈玉说着就挥开了诛魔剑,剑刃上散发出浓烈的紫黑煞气。
“他疯了,别跟他打。”江羡鱼虚弱道。
花祈玉携剑雷厉风行而来,江轻魂立即抱着江羡鱼闪开,对方却穷追不舍,剑气横扫在地形成一道道炙痕。门徒们见状正要助攻,却被他喝了一声:“都闪开!这个人只能被我杀掉!”
江轻魂抱着江羡鱼无法施展手脚,便把他抛向了一旁的叶临川。
“接着!”
叶临川本来木讷地站在那里,但听到江轻魂这声竟伸出了手,稳稳地把江羡鱼接入了怀中。与此同时,他胸口的聚魂符灵光流转,而江羡鱼手中的灵枝刺也在微闪,二者的光芒隐隐辉映。
看到魂牵梦萦的那张脸,江羡鱼忽然咧嘴笑了,还能见到他真好,哪怕此刻是在做梦,他也觉得值了。
叶临川身体一震,灰暗的眼瞳渐渐恢复光彩,千思万绪潮涌而来,让他不知身在何方,所为何事。他怔愣地看着怀中人,张了张嘴,生涩地喊了他一声鱼儿。
“水……我要水。”
叶临川即刻抱着江羡鱼去找水,而江轻魂则在和花祈玉激战,花家门徒都在旁边围观,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他抱着他狂奔了片刻,终于在后阁的花丛间找到了水潭,便抱着他游走入水中。
池水幽深,星光洒落水面,随着水波荡漾开来。灼热的鲛尾得到了水的滋润,疼痛总算是有了些许缓解,江羡鱼虚弱地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了叶临川疼惜的眼神。
“我病了。”江羡鱼伸手勾住叶临川的脖颈,贴在他耳畔道:“我说过的,如果我得了石心病,第一个就吃了你,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吃掉怎么样?”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说着还用指尖在他胸口打圈儿。
“对不起,我的心给你吃掉,我现在就掏出来给你。”叶临川说着就到处找灵枝刺,江羡鱼嗤笑一声,“吃掉你的心,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我可舍不得。”
“可是你……我不想你这么辛苦。”叶临川感觉江羡鱼随时都会断气似的,显然是忍着剧痛跟他说笑。
“有人告诉我,只有两种方法能缓解疼痛,一种是吃人心,一种是找人交尾。可我不想吃你的心,也不想和别人交尾。”
叶临川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恨自己这段时间恍恍惚惚,没能护好他。
“要是我能和你交尾就好了,只要对象是你,做什么都可以。”江羡鱼说着鱼尾就缠上了叶临川的双腿。即便泡在水中,叶临川还是感觉到他的鱼尾很烫,甚至能感受到鱼尾上有脉搏在跳动。
“为什么你希望是我?”
“你傻啊,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一句玩笑似的话,却在叶临川心中惊起了滔天骇浪。少年时江羡鱼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他的感情很迷糊。叶临川一直觉得,江羡鱼对自己的感情就像对照水江轩一样,是一种无邪的亲情,不会多一分。所以江羡鱼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总是莫名心动又伤感。
“你再说一遍,真的喜欢我?”
“喜欢你,总想着你,有人说我是断袖,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了。但我不是喜欢男人,我仅仅是喜欢你啊。”无论变成什么模样都喜欢你,被困于石窟时甚至因为想你而动情,因你而中诅。
叶临川只感觉心口狂跳,这句话他等了十年啊!他偷偷喜欢这个人十年了,从他的前生到今世,无论鲛身还是魔身,都只为他疯魔!
情愫溢满胸膛,他抬起江羡鱼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尖难耐地探入他口中,与他吮咬纠缠。江羡鱼动情地闭上眼睛,欲拒还休,故意挑逗。可他的肩膀忽的又颤了一阵,似乎疼得连接吻都不能了。叶临川怜惜地捧住他的脸颊道:“要不我们试试交尾吧?”
“人和鲛要怎么做?我们还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