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漱坐下倒了杯茶水,仰头猛灌下去候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我看到顾长庚抱着白羽然进了魂灯阁,她衣服上都是血,好大一片,瞧着是伤的不轻。”
云苓手一顿,而后又继续描着青鸳的羽毛。
一下一下,很是细致。
“你可有瞧见是什么伤?”
“她浑身就胸口一处伤,还挺深的,应当是剑伤。”
清漱的眼睛有入微的本事。
只要在她所能见范围之内,哪怕是天边落下的一片叶子,她都能在半空处看清楚叶脉的痕迹。
当时她离得大约有五十步远,在树木的掩映下瞧得隐秘。
“我想可能是她刚从剑冢取了剑,这段时日还未与其磨合好,这才误伤了自己。”
若是放在其他稍微小一些的宗派,清漱可能第一反应是有外人进来伤了人。
但这里是青霄凌云,半神修为的修者进来都会被容予第一时间发现,更别提其他人了。
清漱这么猜测着,可隐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云苓听后勾唇笑了笑。
清漱瞧见了皱了皱眉。
“师父你笑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倒不是什么好笑的话,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云苓放下手中的笔,宣纸上的青鸳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只差眼睛还没有完善。
可这么看着便已经很是栩栩如生了。
“青霄凌云是当今第一剑宗,如若你猜测的是正确的话……”
“这剑修被自己的剑伤成那样,你不觉得讽刺吗?”
被自己的半身所伤害,这对于剑宗,乃至整个青霄凌云来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那她身上这伤这是怎么来的?”
云苓这一次没有接话。
她重新拿起了笔,蘸了点儿墨轻轻点在了青鸳的眼睛。
灵光一闪,青鸳从纸上飞了出来,成了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