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年拥过天下,登过至高之处。
自然不会对挑起战端而统一六界的事情有什么兴趣。
毕竟一个不强却野心勃勃的人,远比一个强大至极却没野心的人要可怕的多。
“我只是担心他太过固执,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谢远说到这里顿了顿,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抖了下。
似冬日被风吹着,颤颤巍巍的树梢上的白雪。
“佛理中有那么个说法,一念天堂一念成魔。”
“他若能够克服了心魔自然羽化飞升,皆大欢喜。”
“可容予似乎宁入魔也不愿灭了心头执念。”
鹤发老者瞥向陷入沉默的尘渊。
“他不像你,他放不下。”
有那么一瞬间,尘渊似乎快要以为谢远知道了容予的心魔是绥汐。
却发现对方只是随意感叹了一句,面上并无任何异样深意。
“……因为他唾手可得的他不喜欢,喜欢的得到过,如今失去了自然有执念。”
青年垂眸,看着桌子上之前童子走之前为自己倒的茶水。
茶已经凉了好些,没了什么水汽,将他眉眼映照的分外清晰。
他知晓所有事情,不是从旁人那里。
而是在自己闭关十年里,绥汐常来小竹峰外絮絮叨叨说了好些。
不巧,被他七七八八听了个大概。
尘渊薄唇微抿,眉眼从之前的晦涩到此时拨云见雾的清明。
毕竟他这人自始至终又没得到过,倒是释然。
……
朱翊在走之前都没有与容予说绥汐便是这只火狐狸,他和来的时候一样。
出魔界时候也是踩着风雨而去。
只一眨眼便那一红一黑便没了踪影。
被容予抱在怀里的绥汐见他们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下意识慌忙伸出爪子,“吱吱”叫唤个不停。
“怎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