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诛心剑?”江羡鱼错愕道,只见剑身上有一处醒目的裂痕,而锈迹就是从裂痕处蔓延开来的。
要知道,诛心剑可是当世神兵之一,无坚不摧,而叶临川的剑术更是天下一绝,所向披靡。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利器,能在诛心剑上砍出这么大一个缺口?
江羡鱼脑中忽然闪现出奇怪的画面,他好像看见叶临川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跟前,手里握着那把几乎被砍断的诛心剑。可他却想不起前因后果,想不起叶临川当时的表情,心中还莫名难过……
“这把剑,被谁砍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叶临川凝视着江羡鱼,眼神复杂,良久无语。江羡鱼又挠着后脑勺道:“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是不是跟你这把剑被砍断有关?我在问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提了。”叶临川避开视线,手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臂。
江羡鱼又抖了个机灵,“等等,难道你当年突然弃剑从医,是因为剑断了吗?剑断了可以修复的,又不是手断了,你没必要因为这个放弃猎鲛,毕竟你是个猎鲛的天才啊。”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修复这把剑,如果就这样把它作为阵眼,会断掉的。”
“这简单,我们去金州找燕七羽,保证他能修好。”
叶临川摇头道:“我找过他了,他说修不好。”
“笑话,燕七羽是谁?他可是金州第一炼兵师,祖宗十八代都是干这行的,这世上就没有他修不好的兵器。如果他说修不好,那肯定是你找他的方式不对,让我来。”
江羡鱼坏笑着勾起了唇角,他有一千种法子来对付燕七羽,只消三句话就能让那家伙俯首帖耳,做牛做马。
两人遂去收拾了一番,计划先去金州找燕七羽修剑,同时故意放出消息,等待另外三件兵器浮出水面。
临行前,两人回望着江天堡的重楼飞阁,整片府邸凄清寥落。明明不久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压境,雷声隐隐。
“已经是五月了,梅雨时节要来了。”叶临川轻叹道。
“原来是要入梅了。”江羡鱼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陆家只肯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因为每年的梅雨时期,全城水位大涨,鲛兽肆掠横行,百姓们的噩梦即将开始。
两人向西出发,衣袍一青一白,随风猎猎翻飞。他们只剩这一个月,必须开启江天宝库。不仅是为了守护江家领土,更是为了重振江氏猎鲛师,捍卫起越水三江六岸!日暮时分,街市上张灯结彩,行人们步履匆匆。
两人进了一家客栈,叶临川拉开木椅让江羡鱼坐下,还特地点了他以前最爱吃的烧鸡。江羡鱼看着香喷喷的烧鸡,迫不及待地揪了一个鸡腿下来,可他刚咬了两口,脸色一变,又立即吐了出来。
“怎么了,味道不对吗?”
“是怪怪的,你尝尝。”江羡鱼说着就把自己咬过的鸡腿递给叶临川,叶临川并不介意,张嘴咬了一口,然后点头道:“挺好吃的啊。”
江羡鱼于是又咬了一口,但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为什么闻起来香气四溢的烧鸡,吃起来却像烂掉的大蒜一样恶心?他又夹了两颗菜扔嘴里,嚼了两下顿时更恶心了,一股呕吐感翻江倒海而来。他急忙捂嘴站起来,往客栈偏门跑了过去。
“鱼儿!”叶临川立即追了过去。
江羡鱼扶着木柱呕吐起来,但吐出来的几乎都是水。自己的味觉是怎么了,难道换了鲛人的身体,连正常人的食物都吃不下吗?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磨石声,他扭头一看,客栈的厨子正在磨刀宰鱼。活蹦乱跳的鱼被开膛剖肚,发出一阵苦涩的鱼腥味。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看见鲜红的鱼内脏,竟有种垂涎欲滴的感觉。他吞了吞口水,他想吃鲜活的鱼肉,想吃喝那冰凉的鱼血……
“我……居然想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江羡鱼慌忙捂住嘴,强迫自己转过身去,却对上了叶临川关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