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巫奇澜又冷笑道:“没错,最好立刻就杀了我,这样就再也没人知道石心诅的秘密了。接下来的百年,甚至千年,鲛族还会疯狂的食人伤人,人鲛两族都永无宁日,哈哈哈……”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陆与安心中不爽,便挥剑砍了下去,不料手臂却被陆以风一把捉住。
陆以风将陆与安拉至身后,冲巫奇澜微笑道:“小兄弟,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告诉我们如何破解所谓的石心诅,我们放你一命,并保证其他门户不会找你麻烦,如何?”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笨蛋,我当然不乐意了!就是死也不告诉你们,反正都是要死的,大家一起死多热闹啊!哈哈哈……”
巫奇澜笑得在地上打滚,声音放浪刺耳,那只鹅竟也跟着他一起,“鹅鹅”地叫唤起来。陆家人纷纷皱眉,陆与安又道:“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了,杀了他,永绝后患。”
“没错,快杀了我!求之不得!”巫奇澜好死不死地冲众人叫嚣着。
楚儿无奈地看着巫奇澜,心想他性格如此恶劣,简直就是个小魔头,自己阿爹怎么会想着要把他接回去,还说要他成为新的家人?
一群人只觉得头疼,再度陷入僵持中。
牧烟舟杵在一旁生了会儿闷气,便用脚踹江羡鱼道:“喂,你这死鲛,起来!起来听见没有,你家情郎被人拐跑了!”
江羡鱼皱了皱眉,但仍没有苏醒过来。牧烟舟心底忽然浮出一丝邪念,便用脚踩上江羡鱼的胸膛,脚尖在他胸口来回踩弄,“醒醒,你家情郎跟人跑啦,被小美人带海里快活去了。”
“哈哈,没反应?”牧烟舟眉尾一挑,脚尖渐渐往上移去,挑了挑江羡鱼的下巴,颇有亵玩之意。踩着这么俊美的鲛人,而且还是叶临川爱恋的鲛人,他心里倍觉爽快。
这么多年,他在叶临川那儿受的气总算是有处发泄了。他甚至想用脚把这个鲛人的衣服撩开,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竟能把叶临川这般凉薄禁欲的人勾上床。
这般想着,牧烟舟的脚尖又渐渐下移,划过江羡鱼的脖颈,将他胸口的红衣撩开了一块,露出白皙雪润的肌肤来。
谁料就在这时,江羡鱼的双眼忽然睁开,那眼瞳竟是妖冶的血红色,充满杀气。牧烟舟脊背发凉,慌忙把脚撤回来,可对方却一把扣住他的脚踝,狠狠一摔,竟将他整个人都扔了出去。
他重重撞到一旁石壁上,又立即弹下来撞到地面,疼得是龇牙咧嘴,满地打滚。江轻魂起身走过去,二话不说,对着牧烟舟就是一阵乱踢乱踩,更是把他踹得嗷嗷乱叫。
“找死,鲛人的身体岂是你能乱碰的?”江轻魂冷戾道,每一脚都毫不留情地踢中要害,势要对方断子绝孙,毁容破相。
花祈玉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嘴里吐出一句:“自取其辱。”他知道,如今的江羡鱼有两个人格,一个特别不要脸,一个特别不好惹。
踢打了好一阵,江羡鱼眼底的血意才消失,而牧烟舟已经被他踢得浑身痉挛,翻着白眼,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江羡鱼转目望去,急切地寻找叶临川的身影,却发现叶临川根本就不在墓室内,便茫然问周边的人道:“川呢,我哥呢?”
没有人回答,因为人们多半负伤,心神不集中,没弄明白方才的女子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留神她说的话,包括花祈玉。而墓室另一边的陆家人,就更没有留心这边的事情了。
“我哥呢?”江羡鱼再次询问,目光落在那尊烧成焦灰色的大棺内。他记得自己和叶临川都被扔到棺材里了,可他又是怎么出来的呢?这煞气之焰是怎么灭掉的,还有叶之南去哪儿了?
这时牧烟舟挣扎着翻过身体,平躺着干咳了几声,“哈哈哈,他死了!都烧成灰了你没看见?”
“你说什么?”江羡鱼难以置信地看向棺内的积灰,心口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他缩住肩膀。
“灰……咳咳,烧成灰了哈哈哈……”
花祈玉正要解释,江羡鱼却已扑到棺椁旁,颤抖着用手在那层厚厚的黑灰中翻找起来。他想把灰烬搂在怀中,它们却不停地从他怀中抖落。花祈玉便缄口不言,心想他最后能抱一抱妹妹的灰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