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眸中杀气尽退,她才撑着床板坐起身。
“我治好了牢头孙成的过敏红疹,他要赏我。那我便要了能让你正常得到用餐。”她淡淡地向他诉说,“没想到,他竟然让我感恩,隐喻之意,让我献身。我装着不明白,给他开了几帖让他不易过敏的药。”
萧夜衡敛眉,“只能拖一时。”
她试探性地问,“他很防着我,我煎的药,都让我先喝一口。我是否弄些药控制他?”
“没用。得灭口。”萧夜衡狠毒地道,“若不杀了他。一旦知道你下药,严刑逼供,也会逼你制出解药。”
颜水心也是这个意思,试探地让他说出来,证明他是关心她的。
“那得找个好时机。”她轻应着。
“吃晚饭了、都把碗伸出来!”杂役郑全大声喝着,拎着两大桶饭菜,用长的铁勺子依次给各间囚室的犯人打餐。
到五十九监室外头的时候,他笑对颜水心说,“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让牢头允了萧夜衡断了的吃食。”
她面色微哂。
郑全一边往牢栏的两个空碗里打了二碗饭菜,状似好心地提醒,“颜水心,你可得离萧夜衡远一点。别看他是安王爷,他得罪了皇帝,即使在外头,都没人敢接近。这囚牢,可非刑部监狱,没什么王不王爷的,王八倒是有。哈哈哈!”
颜水心抿唇不言,郑全厉瞪她一眼,“不识相,早晚吃亏。”
等郑全拎着木桶一走,她把其中一碗饭递给萧夜衡,“王爷,吃饭。”
萧夜衡冷哼,“那杂役不是说了,叫你离我远一点。就不怕惹祸上身?”
颜水心从原书知道,他不但没得罪皇帝,他失去了一只左眼,与左脸毁容,都是几年前救皇帝光荣得来的。
只是,他毁容之后,不屑澄清任何谣言,又有晋王萧慎从中作梗,世人竟然以为皇帝不喜他,从而离他远远的。
“我才不怕。”她开始炮轰甜言蜜语,“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罩你。就算你得罪了皇帝,我仍然是你的好妻子。”
萧夜衡听了分外感动,只是一张冷如寒霜的面庞并无半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