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正常人的饭量,这四人,每人能吃个五天。如果省着吃,不吃饱,八到十天也饿不死。
王莫疑惑地对颜水心说,“颜监医,三间厨房放粮的位置着火,火起的蹊跷,你向来聪明,可能推断出是谁纵火?”
阿旺也畏畏缩缩地道,“难道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人藏在暗处?”
颜水心凝眉,“应该没有。我们生存的这段时间,除我们自己弄的炊烟之外,没别的火,就算那人准备了干粮,饮水、拉撒这些,总会漏出端倪,我们先前到处找到,牢里确实除我们之外,没其他人了。最主要的,死的尸首与活的是对得上号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有伪装在暗处,而不被发现的可能。”
萧夜衡接话,“换言之,纵火的人,就隐藏在我们当中。”
王莫没想通,“可是,刚才大家全部都在监医室那边。”
颜水心的目光落在夏初雪身上,“虽然大家先前都聚在那边看热闹,夏姑娘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夏初雪气愤地道,“颜水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纵火吗?我会蠢到烧自己的口粮?”
“这话,可是你自己讲的。”颜水心冷笑,“若非心虚,你那么激动干嘛?”
“快被你冤枉了,我岂能不激动?”夏初雪义愤填鹰。
颜水心挑了挑眉毛,“哦?我冤枉你什么了。”
夏初雪才想到,对方就说了一句她最后到。一时语塞,“反正不是我,我以人格发誓。”
这回是王莫笑了,“夏姑娘,你还有何人格可言?在床上,你也是人格担保喜欢前牢头孙成的。”
夏初雪面色不好看,“王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是无辜的,你可得帮我。”
“先查看现场吧。”白锦川决定,“必须搞清楚,这三个中间隔了厢房的厨房里头的火,是怎么在同一时辰烧起来的。”
一行人先到宛娘与冯海共用的第一间厨房查看,简易土灶、水桶、柜子这些,倒没什么可疑。
角落的木缸装着粮食,连粮带缸的烧成了灰,就连土丕墙也熏得漆黑。
到白锦川的厨房,粮是放在柜子里,也连粮带柜烧焦了。夏初雪的临时厨房则粮放在角落的竹筐里,同样烧个干净。
三间隔了厢房的临时厨房,有一个共通点,火灭得及时,没蔓延到全部狱卒住舍。
白锦川越看越觉得诡异,“三处厨房同时着火,就算夏初雪晚到看热闹,也已经在监医室前的空地上与大伙儿一起待了好一会儿了,火是大家看到才烧起来的,她怎么可能有能力分身纵火?”
其余人也觉得不可能。
颜水心走到白锦川的厨房里那堆粮食灰烬前,捡起一些灰烬在鼻端前嗅了嗅,“原来如此。”
王莫赶紧问,“颜监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反问,“你们不知道?”
其余人摇头,只有萧夜衡闻出,“粮食的灰烬里,有磷粉的气味。据本王所知,此物遇到一定的热度,会自动起火。”
白锦川潇洒地摇着折扇,“本少爷也听说过,磷粉遇热起火,但那起码得大中午的热气。起火时辰是傍晚,太阳都下山了,凉快,磷粉根本不会在这个时辰点自燃。”
“就算粮里有磷粉,起火的原因也说不通。”其余人相继如此道。
夏初雪琢磨着,“唯有可能是鬼魅做祟……”
颜水心一个穿越者,也不能说完全不信鬼神之所,但谁也没见过鬼不是?“这事儿,不是鬼做的,哪只鬼傍晚出得来?”
王莫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夏初雪,“夏姑娘,你一再把这事儿往鬼神上引导,难道真是你纵的火?”
“绝对没有。”夏初雪脸上落下两行泪,痛心万分,“我的粮,可也被烧了!我烧自己的粮,那不是等着饿死么。”
“如此说来,夏初雪的嫌疑,也可以排除。”白锦川帮腔,扫了萧夜衡、颜水心与王莫三人一眼,意有所指,“尤其那些,粮没被烧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