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首瞥了眼自己少了一截的左腿,恨透了行动不便。
抬起左手摸上满是疤痕的左颊,恨透了这丑陋的左脸。厌恶死了那颗看着再真,实际却是假的左眼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已经关上的院门,犀利的视线似乎能穿透院门看到颜水心离开的背影。
心好痛。
萧夜衡的心像是缺了一角,低沉酸涩地呢喃,“心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何你刚出门,本王就像与你分别了几个春秋那么久?”
习惯了与她形影不离,习惯了她的陪伴啊。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依恋、狂爱。竟受不得一刻与她分别之苦。
……
李家在村东头,去拢季城不用路过村民聚居的村舍。
这也是颜水心选择暂住他家的原因。
出了门之后拐个弯有两条路,一条是能行马车的大路,还有一条蜿蜒只能人走的小路。
李有柱站在岔路口,指了一下大路旁的一根银杏树,“那里一会儿,叶老头会赶着牛车等,晨出晚归。村里的人可以坐牛车去城里往返,一趟四个铜钱。大路不翻山,沿山脚走,绕路稍远。”又看了一眼另一条小路,“这条路去拢季城,要翻两坐大山,还得走很长的小道,比大路近一些,只能靠两条腿走了。”
他有些歉意地看向‘黄月娘’,“黄姑娘,让村里人知道你的身份,会有麻烦。怕是坐车不便。”
“没事儿,我们走着去。”她丝毫不在意,率先迈上田间小路。
天稍亮,一路过去是种满庄稼的农田,才夏天,不是秋收,田里也没人。
路不分岔,颜水心走在前面,也不怕错道。
李有柱背着竹篓跟在后头,瞧着她窈窕有致的背影,一想到她绝美的容颜,心里不禁渐渐升起了爱慕之意。
走了一会儿,到上山的岔路,一个四十来岁的樵夫挑着一担柴下山,正好撞见二人,见颜水心穿着李有云的衣服,又头脸包着围巾,打了声招呼,“有云回来了。这么早,是进城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