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危机感浓烈。毕竟,李有柱再怎么样,长得不差,四肢还健全。
不像他,除了王爷身份,一个毁容的残废,真没什么拿得出手。
门敞开的厨房里,颜水心嗓音宁和,“李大哥,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以后,会遇到一个很好的女子。”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李有柱穷追不舍。
“在我心里,只把你当成朋友。”颜水心笑笑,“而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在你危难的时刻,他都不知在何方。”李有柱满眼不赞同,“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颜水心也不好说萧夜衡一直在他家里藏着,为了让他死心,下一剂猛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一女不侍二夫,我到死,都不会改变心意。”其实这是屁话,骗编古人的。
以她的想法,萧夜衡要是不变心,她才一直爱他。但凡他看上别的女人,她一定送上一个‘滚’字,再深的爱,也经不起背叛。
门外侧墙边的萧夜衡听了分外动容,李有柱连声表示,“月娘,我不介意你不是清白身。”
“我心里只有他。”颜水心面色郑重,“李大哥真把我当朋友,那就不要勉强我。”
李有柱神情痛苦地凝视她,“好。那月娘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名?”
颜水心顿时心跳漏一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今儿,拢季城解封,我进城卖凉席,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被一帮家丁扣押,向围观的人打听之下,才知道那女子是黄月娘。”李有柱定定地盯着她,“我再三问知情的人,说那女子确实是杀了赵员外的黄月娘,你不是。”颜水心敛眉,“事已至此,那我便不否认了,我确实不是黄月娘。但我的真名,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免惹上杀身之祸。”
李有柱微一思索,“其实,我有两次,听到你房间里似乎有男人的声音,仔细一听,又无人。”
打量着她格外窈窕的身姿,“你怎么可能每餐吃得下三碗饭?”恍然大悟,几乎是确定的语气,“你的房间里藏了个男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不瞒你。”说话的是萧夜衡,他身影一闪,下一瞬已进了厨房,一瞬间,厨房里的气温都似乎变得凉森。
李有柱本来只是怀疑,看到他左颊毁容,步伐微跛,霎时明白了,视线在二人身上瞥一圈,“你们是衙差与那帮黑衣人要找的那一男一女。”
颜水心叹息,“李大哥,你又何苦把这事说出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萧夜衡眸中杀气腾腾,“既如此,那便受死吧!”
手中凝运真气,眼看要挥掌,李有柱连忙跪地,“安王饶命!我若有心出卖你们,今儿个在镇上就通知衙差了。若给衙差提供有用消息,赏银十两起步。若是直接协助抓到,赏银三两百。小的绝无心挣那昧着良心的银子。”
萧夜衡挑了一下浓黑的眉宇,“说说,怎么看出我是安王?”
“能让衙差与那帮黑衣人连日衣不解带地寻找,县太爷甚至下令封城。普通的江洋大盗根本不可能如此劳师动众。再则……”李有柱偷瞥着萧夜衡的相貌,“当今安王左眼乃是义眼,左颊毁容,细看之下,您分外符合。衙差要抓的人虽然不提义眼,想必是不想让朝廷知道他们在抓你。”
“是个机灵的,足可让你死得更快。”
“安王爷,如今您正是用人之际,小的愿意亲自前往京城为您送信。”李有柱自告奋勇,“还请您给小的一条生路。”
萧夜衡思量着,“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老母亲当如何?”
“她的腿伤也好了大半,驻拐杖能下地。我当告知她,与朋友出远门做一趟生意。二三个月会返回。母亲能照顾自己。”
萧夜衡向颜水心看过去,“心儿,你认为呢?”
李有柱听他唤‘月娘’为心儿。原来,她竟然是叫心儿么?
颜水心从袖代的纸包里掏出一颗药丸喂李有柱吃下,声音淡然如水,“这是慢性穿肠散,两个月后会毒发,到时你可在京城安王府拿解药。解药普天之下,只有我有。若是你生背叛之心,那么,会肠穿肚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