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东进摊开一张萧夜衡的画像,在各桌食客面前晃一圈,“可见过安王?”
“没有啊。”茶棚老板遗憾地道,“要是我知道安王的下落,早就领赏去了,赏黄金千两,良田千顷。还用得着在这儿苦哈哈地摆摊嘛。”
其余食客也纷纷附和,“就是,真知道安王在哪儿,谁不贪那几十辈子都挣不来的赏钱呐。”
“找了很多像安王的人,全都不是。”
唐东进闻言,面露失望疲惫,“但愿安王无恙,哪怕要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唐统领真是忠心耿耿,若安王知晓你的心意,他日定会对你加以重用。”茶摊老板拍马屁。
唐东进神色悲伤,“其余无妨,只要安王平安归来。”
“其他一些官兵,高高在上,唐统领平易近人,不愧是安王的左右手,您是好人啊。”有食客夸赞。
唐东进说道,“还请大家多留意,只要有安王的线索,不论真假,哪怕疑似,也可来报告。”
茶棚里的食客都应着是。
“唐统领,听说前几日兵部侍郎左川、军机大臣刘喻、秦朗都尉突然发疯,砍死了上百人,还有部份官员也突然疯了,被囚起来,这是真的吗?”茶棚老板给唐东进等人各奉上一碗茶,小心翼翼地问。
一干食客全都伸长了脖子等答案。
颜水心与萧夜衡非常意外。疯了乱砍人,不就是奇欢疯尸散的症状?
唐东进眼眸中浮现严肃之色,“此乃朝廷要务,不可妄议,以免惹祸上身,尔等明白了吗?”
“是是。”茶棚老板连忙点头。
大家清楚,唐统领没否认,那就是真的了。
萧夜衡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唐东进等人喝完了茶,付了几个铜板,便往官道上走,路过颜水心乘坐的马车旁时,停下,往车橼上坐着的萧夜衡看一眼,“你是何人?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萧夜衡易了容,对方自然认不出。他没答话。
颜水心清楚,唐东进肯定听得出萧夜衡的声音,于是指了下萧夜衡,主动说,“差爷,这是小人的兄长夜寒,他是个哑吧,我与兄长从余米镇过来,去往俐县。”
既然安王不主动认唐东进这个得力助手,她一路行来,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暂且隐瞒身份吧。
余米镇不是拢季城的方向,俐县离京城三十里。
撇开安王逃回来的路线。
唐东进仔细看一眼夜寒,见对方低着头,看着唯唯诺诺,他却总觉得此人在掩藏锋芒。京师附近,也不乏藏龙卧虎之辈。
倒是夜寒的‘弟弟’,一眼就看出颜水心女扮男装,也不揭穿,吩咐,“若有安王音讯,立刻去安王府通知。”
“是。”颜水心应声。
唐东进率六名侍卫上马,带一票官差骑马远去。
颜水心把吃面的碗退了,看到茶棚边上堆着上好的草料,买了些草料喂马儿吃饱,才继续上路。
萧夜衡驾车,她则坐在他旁边。
官道宽敞平坦,离京城近,路是越来越好了。
“王爷,那个唐东进看起来不像坏人,他喝碗劣质茶水居然给钱。不像会被收买的那种。”颜水心表达自己的意见。
“本王失踪半年,朝堂已经乱了。”萧夜衡独眸中划过一缕担忧,“左川、刘喻是皇兄的爱将,秦郎深受本王器重。加上另外还有部份官员疯,估计都是皇帝与本王的心腹。晋王有太后支持,皇兄一但离了本王的势力,与晋王怕是平分秋色。加上皇兄派重兵出去寻本王,那便给了晋王可趁之机。晋王此举明显在清除障碍,唯今之际,也只希望皇帝没中毒。”
颜水心沉默了一许,“唐东进没中毒。”
“他只是一个禁卫军分支统领。晋王未必会视他为眼中钉。”萧夜衡面无表情,“但是,他上有老、下有小。本王不在京师的半年,本王的亲信,怕是被晋王除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