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年又寄东西又打钱的,又不是没在心里挂着,真到了眼前又开始绷着了。
两人一路进了医院,空气里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儿。
几个转悠就到了叶父的病房,叶母先进去的,叶父躺在病床上,花白的头发,带着老花眼镜看报纸,看护正在帮忙准备早餐。
多年生活的默契,不用看都知道进来的是谁,也不用专门侧目打招呼。
叶君桥就站在门口,也没进门。叶母在床边坐下了,提了一句“小桥回来了”。
叶父瞬间放下报纸,转头看向叶母,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都到嘴边了,突然心有所感地一侧头,看到了门口的叶君桥。
叶君桥穿着件黑色的风衣,大冷的天也不怕冻,瞧着瘦削而高挑。坐了一夜的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熬夜过后总会状态看起来差一点。
父子俩隔着五六米的样子,叶君桥也没说露个笑脸,更没有开口叫“爸”什么的。
他就在门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步往里走。
叶父也收回目光,重新把自己的报纸给拿起来了,接着看。虽说明明已经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这大概就是这两个男人彼此的暂时妥协了。
谁也没先打招呼。既没有如当年一样针锋相对,也没有人低头认错。
叶君桥跟着在病床旁边站了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叶母跟着这么两个死要面子的,此时也没办法,只能在中间打了个圆场,强行开了个话题,说起叶君桥昨晚连夜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