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晟翻开书案上的名册,连翻了几页才停下,坚韧的指尖一路滑过“玄睦玄临渊”几字,最后停在了“已未月戊申日”。
已未月戊申日,正是前日,六月初三。
真是他的生辰。
阖上名册,时晟向后靠在椅背上,三指规律的依次敲打着书案。
“赵淳说,她曾问过那九皇子是否会武,你说,她为何要问?”
高德规矩的抱拳回道:“必然是为了将军。”
“为了我?”
“夫人为了将军连毒都敢服,担心将军也是理所当然。”
时晟疲惫的抬手捏了捏睛明穴。
“那九皇子,我曾探查过,丹田虚浮,确实不像是会武之人。他出身低贱,又不得宠,身弱体虚必然是受了多年欺凌才会如此。能平安地活到今日,必然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为何偏偏要为个不相干的人出头?”
高德虽是侍卫,却常年陪在时晟身边,虽称不上是军师智囊,可也相差无几。
“卑职猜想,许是夫人对他关怀备至,让他体会到了久未体会的温情,且据他所说,夫人与其母妃有些神似,或许也是理由。”
时晟睁开眼。
“本将最不喜欢没有凭据的猜测!多派几人好好给我盯着,若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
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赶来一人,漆黑的影子映在门上。
“禀将军,一路追查,并未发现异样。”
“马车可检查了?”
“查了,没有异样!整个栖凤山也搜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
时晟微微敛目,略一思索,又吩咐道:“继续以栖凤山为心,八方追查,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卑职明白!”
时晟再度向后靠去,抬臂遮在了额头,只略一松懈便显得说不出的颓然。
“我该信她吗?”
高德微叹一声,“将军,她不是李忠,她更不是……扶春。”
一提“扶春”二字,时晟猛地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