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闻听,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余小晚稍倾,又道:“你去小厨房,看看那鸡汤可还有,炖了这么许久,味道确实不错,你端些给九殿下送去,顺道……帮我传句话。”
喜儿一愣,“什么话?”
余小晚轻睨了她一眼,缓缓启唇,“明日午时,城西,望庙楼。”
……
望庙楼,顾名思义,正是望着奶奶庙的茶楼。
它位于城西最北角,紧邻着奶奶庙,虽说比起凤凰庙、相国寺来说,这一拢庙龛起身的奶奶庙,小的简直不值一提,统共不过一间庙屋,半大的院子,院中也仅有一棵菩提老树。
可它却是这皇城中最大的一座庙宇,据说十分灵验,日日香火不断。
望庙楼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建在此处,只供那些徒步而来虔诚上香的善男信女进来歇歇脚。
虽说只是歇歇脚的地方,可这茶楼却建的并不简陋,虽称不上极度奢华,却也是这皇城之中数一数二的。
它上下三层,一层大堂,惯是城中普通百姓吃茶歇脚,二楼三楼便是雅间,平日还好,若是赶上初一十五,须得提前预定,否则,莫说是雅间,就是一楼大堂都未必能有位置的。
明日才是十五,这酒楼正是人烟寥寥之时,余小晚赶得正是时候。
她凭栏靠窗,隔着竹帘望着街面人来人往,思绪不由再度回到昨夜。
昨夜,她差了喜儿去送口信,却不想,喜儿回转之后却说,长生早已隐在小路树后,就等着她出去给她塞那纸条。
那纸条之上,依然是玄睦不刚不柔恰好端方的小字。
【东风无力海棠落,晟山如虎绕道行。莫怕孤途无人助,鸽血同路至天明。】
四句诗,说穿了其实不过一句:弃府保命他相陪。
他一个落魄皇子,自身都难保,却还惦记着她的安危,余小晚真的好生感动……
才怪!
不是她无情无义,实在是这玄睦太过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