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越始终垂着头,随着时晟的描述,缓缓捏紧了手中的玉箸,一贯温润的唇紧抿着,长睫扑闪,虽未表一语,也未给她哪怕半个眼神,可余小晚却清楚,他这般不轻易动怒之人,已然怒了!
敦贤公主扫了余小晚一眼,又扫了耶律越一眼,神色冷冶,许久才缓缓勾起一抹高高在上的尊贵微笑。
“不愧是本公主府上的人,丫鬟聪明伶俐,夫君仁善敦厚,都甚合我心。”
还未成亲便先称呼耶律越夫君,且夸赞之时,又将余小晚放在了耶律越之前,敦贤公主之意,不言而喻。
她这是在明晃晃告诉时晟,她相信耶律越,也相信余小晚,要他莫再挑拨离间!
时晟颌首,“公主能有此贤夫忠仆,末将甚是羡慕,来,末将敬公主一杯!”
说着,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敦贤公主也笑盈盈地执杯掩袖饮下。
时晟随手放下酒杯,客套地赞道:“不愧是圣上御赐黄金酿,甘烈清醇,确实好酒!”
经了之前那场fēng • bō,余小晚再不敢怠慢,提着十分的小心守在一旁,见酒杯空了,赶紧上前续杯。
青玉酒杯,小巧精致,堪堪一斟便满了。
不待余小晚撤回手来,时晟突然毫无预兆地探手!
余小晚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他拽着手腕,猛地拍在了桌上!
“果然是个难得的忠仆,手背带伤,居然还来伺候主子,着实让人称叹。”
这话一出,所有的视线都盯在了余小晚的手背。
余小晚瞬间惊出了满身的冷汗!
时晟死死按着她的手腕,露出了她原本半掩在袖中的手背,就在那手背接近手腕之处,清晰的抓着五个深刻的甲印。
这是不久之前,耶律越在那屋中给她掐的!
虽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可这甲印不消反肿,越发的明显,且一看那伤痕形状便知是手指掐印。
多少仆从下人刚挨了板子还得伺候主子,这般皮肉小伤,根本不值一提,时晟却独独拿来夸奖,其心何等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