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说罢,不再迟疑,抬步便朝院门而去。
余小晚挑着纸灯赶紧跟上,可她湿衣缠身,又冻脚赤足,哪里有他行得快。
耶律越却也不等她,一路疾走,直到走到岔路拐角,眼看就要拐错路了,余小晚才急声喊道:“侯爷且慢,不是去公主院中!”
耶律越顿住了脚,并不回头,只淡淡道:“那去何处?”
“去……后院温泉池畔。”
耶律越一怔,终于回了头。
“哪儿?”
“温,温泉……公主在温泉候着侯爷。”
余小晚哆哆嗦嗦地追至他近前,明明不想抖的,可夜风料峭,稍稍一吹这没用的身子就抖成一团,连声音都跟着电音似的颤颤战战,纸灯摇曳下,她那颤战的身形越发显得凄惨可怜。
琥瞳复杂的驿动了一下,耶律越再度握紧了宽袖中的手。
“为何约去……那处?”
余小晚有些犹豫,这话可不好答。
假使她顾左右而言他,不说实话,耶律越这样的小正经,到之后才发觉是如此有违伦常的鸳鸯同浴之约,该是如何的惊骇羞愤?
若他气她将他诓去,一怒之下当着公主的面拂袖离开,公主颜面无存且不说,只怕也绝不会轻饶了她!
可若他强颜留下,又该是何等的尴尬难堪坐立不安身心备受煎熬?
而假使她实话实说,直言公主约他品酒同浴,耶律越又会如何?必然是愤而离去,压根就不可能踏进温泉半步,她又该如何与公主交代?
她费尽千辛才走到今日这一步,耶律越也因此被她伤透了心,若时机尚未成熟她便被公主记恨早早赐死,那之前耶律越受的苦岂不是都白受了?
不过眨眼之间,余小晚心中已千回百转,横竖不能功亏一篑,那便只能避重就轻。
“公主邀侯爷是……想请侯爷一同品尝葡萄美酒。”
耶律越听罢,也不多言,蹙眉转身,继续朝着公主院落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