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割斧砍,自然是越快痛楚越小,难为耶律越那提笔执笛的手竟要握着冰冷刀刃划开血肉皮囊。
他微闭了闭眼,再陡然睁开,手如握笔,刃如狼毫,白袖微拂,区区数下,一个狂草的“淫”字已书于额头。
收刃数息,血珠才缓缓沁出,一旁小厮赶紧上前刷墨,刷了一遍还觉不够,再刷一遍。
余小晚始终一动不动,心中不由咒骂。
这破身子,不该昏的时候昏的倒是快,该昏的时候死活就是不昏!
她真希望自己昏厥过去,如此便不必再这般真切地感受着他一笔一划亲自斩断他们两人最后那一缕情丝。
耶律越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执刃如笔,刚要再书第二字,却听院外传来小厮的急步声。
“启禀公主!时大将军求见!”
时晟?他来作甚?
敦贤公主微蹙眉心,看了一眼只剩一口气的余小晚,凤眼略一游移,扬声道:“罢了,剩余二字过后再刺,先将她抬下去,唤府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