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正月十六,不到卯时,小洛子早早便过来伺候玄睦沐浴更衣,准备登基大典。
余小晚趁他沐浴之机,将之前悄悄从孝王府带来的物什含入口中,又用了个四季如春,这才悄无声息地出了殿门,朝着翠芙庵快速爬去。
幸好昨夜落雪不多,宫人们清扫出的路面还算好爬,余小晚紧赶慢赶,总算在蛇身彻底冻僵之前赶到了地儿。
这几日,莲妃整日窝在暖和的屋里,享受着玄睦给予的一切,却不是哭哭啼啼便是发火砸东西,甚至撒泼怒骂玄睦,所谓的念佛诵经不过都是虚头。
许是看出玄睦对她真的极为容忍,莲妃越发蹬鼻子上脸,玄睦大婚,她把纯白里衣改成孝衣套在外面穿了一整日,今日登基大典,她把穿了整日的孝衣放在枕边,就等着起来继续穿,继续给玄睦寻晦气。
宫女太监倒是跟玄睦禀报过,玄睦只两字“随她”,横竖她也出不了翠芙庵。
天色尚早,莲妃还未起身,斜在榻上睡得正沉,余小晚悄无声息钻进床幔,寻了一圈,最终选定她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下嘴。
啊——
张开惊悚大嘴,她向那脖子靠了靠,突然有些下不去口。
那日玄睦对莲妃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她不会害儿臣,也不会害母妃。】
她不敢想象他如何承受“母妃殒命”与“再度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双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