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微微颌首,转身坐到了床榻之上,冲她招了招手。
“过来。”
司徒晴兰到底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强装的镇定又能镇定到哪儿去,她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视线不时扫向余小晚,额角的惊汗都沁了出来。
玄睦沉下脸,起身抓起一旁的龙袍就往身上披。
“朕与玄武从来都是形影不离,你若怕她便算了,朕回去了。”
司徒晴兰见状,赶紧上前拽住了那袍子,“不不,臣妾不怕!”
玄睦转眸睨了她一眼,又丢下袍子,“真不怕?”
“真……真不怕。”
“那好,你坐下。”玄睦一脸肃穆地按着皇后的肩将她按坐在了床边。
“你我已是夫妻,朕也不瞒你,当日朕体弱多病,还中了布泊丹毒,满玄城无人不知,想来皇后也是知晓的。”
司徒晴兰点了点头,她自然知晓,当日因着与半截入土的玄睦赐婚,她娘抱着她不知哭过多少次。
玄睦松开手,背着宫灯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跳动的暖光勾勒在他脸侧,猩红的血瞳流光驿动,带着几分诡异。
“那皇后也该知晓,当日朕被陷害入了天牢,受尽极刑,又遭大火,几番遭遇凶险,险些丢了性命。”
司徒晴兰再度点头,眼圈隐约有些泛红,“皇上受苦了。”
玄睦又道:“你可知朕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司徒晴兰摇了摇头,遂又点了点头,“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老天庇佑,逢凶化吉。”
“说的不错,朕确实有老天庇佑,不过这个老天不是你以为的老天,而是朕的玄武神君。”
玄睦转头望了眼余小晚,明明那张蛇脸摆不出什么表情,他却偏生从中看出了几分鄙夷。
她大抵又在心里骂他奸滑狡诈糊弄人了吧。
罢了,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