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转身冲来人微微一笑,“我好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来人是个年轻女子,看上去与霓袖年龄相仿,也是同样的靛蓝衣裙,发饰比她稍稍复杂些,发间鬓有珠花玉簪,手中端这个托盘,盘中是热气氤氲的汤药。
“我自然是来给姐姐送药的,没想到姐姐竟起身了!”
女子上前两步左右瞧了瞧她,见她确实无碍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笑道:“姐姐可吓坏门主了!带着伤就跑出去为姐姐寻药!姐姐也晓得,这会子到处都是疫病灾民,药堂都闭门不开,门主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来了药,紧赶慢赶给送来的。”
说着话,两人复又进了厢房。
“门主一回来就先过来看姐姐,姐姐昏迷不醒却是不晓得,门主身上的伤都还流着血呢,都顾不得管,就惦记着姐姐,要不是主上有令,他大抵还赖在这儿不走,非得亲自给姐姐喂了药不可。”
这女子口中的门主必然就是莫非。
余小晚眼神游移了一下,随身坐在桌旁,端起那药闻了下,却没急着喝,抬眸望向那女子,也回她一笑。
“我这一伤倒是有些糊涂了,这是哪儿?”
女子竟一点儿也不意外,“姐姐来时已是昏迷不醒,不晓得这是哪儿也是常理。这儿是分坛的一处别院,离惠州城还有些距离,不必担心疫病传来。”
余小晚微点了下头,“你方才说主上……主上也在别院?”
女子推了推药碗,示意她快些喝。
“那是自然,主上手臂的伤虽不重,可那箭上有毒,还偏是蛇毒!主上本就有蛇毒在身,这下更是重上加重,他偏还催动内力打斗,又追了那贼子百余里,当真是差点就没了命了!”
说到此处,女子重哼一声,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态。
“这主上都当了皇帝了,怎的还这般任性!若不是发了高热从马上栽下,只怕他还要再追!”
余小晚心头一跳,搁下药碗,“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女子收起忿忿之色,微叹了口气,“幸而有个婢子身上还有解药,门主便给主上补服了下去,又催动内力,加速了主上体内解药运行,这才赶在蛇毒入心之前,抢回了条命来。”
这话说来不过三两句,可其中凶险,余小晚却是可以想象的,玄睦这傻瓜,她不见便不见了,还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