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什么?”
“呃……咳!其实我是西……希望与莫非同骑的,毕竟主上还有伤在身,哈哈……”
尬笑,真尬。
“真的?”
“真的。”
玄睦再度斜勾唇角,笑得风华绝代,却偏偏怎么看怎么渗人,两排桃蕊般的长睫随风扑闪着,忽隐忽现着他深不见底的狐狸眼。
“果然是与往日不同……”
余小晚汗都快下来了,他这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啊摔!
干脆直接承认了算了,省得这般提心吊胆,早晚神经衰弱。
余小晚第二次升起了坦白的心思,可不等她开口,玄睦突然又道:“往日你可是与我称兄道弟甚为亲密,当日一同去沉冬,你我莫非三人抵足而眠,盖得还都是同一方被褥,怎的今日突然变得这般生分?”
玄睦顿住,瞟了一眼余小晚还搂着的马脖子。
余小晚懵了,真懵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身在庐山不识真面,真真儿不能怪她辨不分明,玄睦这一会儿像是认出她了,一会儿又像是没有,到底是要闹哪样嘛摔!
其实,但凡有一丝丝希望,余小晚是真的不想与玄睦相认。
不止是怕他的不正经,更怕再次的分别。
玄睦其人,看似精明,却偏偏是个死脑筋,莲妃之事便可见一斑,还是少些纠葛为好。
然而最终,余小晚还是放开了马脖子搂住了玄睦,还是倒骑着马趴在他胸前搂的,只因他说,他真的冷。
许是玄睦的确烧的难受,这一路他的马速都不快,午时还刻意在官道旁歇息了半个时辰,虽只是喝口水啃啃干粮顺便方便方便,可余小晚已甚是知足,唯二美中不足的便是,秦钟燕不断飞来的眼刀。
好在很快大家又上了路。
如此接连赶了数日路,白日玄睦与她同骑,夜里玄睦又以怕冷为由,拽着她同裘而眠,若非他始终极为老实,除却非要她搂着才肯好好骑马,还有每晚都要将她的腿盘在他腰上之外再无其他逾越,她差点以为他是故意装作没认出她。
这日又是深夜,刚下马秦钟燕便凑了过来,余小晚趁机跟擦肩而过的竿子搭上话,同他一起去捡柴。
竿子见她过来,贼兮兮地凑到跟前,问道:“你可是与门主拌嘴了?”
“不曾。”
“那……可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不曾。”
“那你为何日夜与主上一起,可怜我还要看那小丫头的脸色。”
他口中的小丫头自然是与他同骑的秦钟燕,余小晚离那么远都能感觉到她怨妒的眼刀,何况整日与她同骑的竿子。余小晚心思一动,帮着竿子一块儿掰掉三砍两削的树枝,问竿子:“看你这话说的,我以往同主上不亲近吗?”
竿子又砍了根小树杈,才道:“亲近自然也是亲近,同骑也是有过的,不过那是任务时不得已而为之,再者,秋水姐素来只与门主同裘,而主上更是从不与女子亲近,更别说一个被窝安寝,如今你俩这般,还真是让兄弟们惊掉了下巴。”
竿子将柴拢到一堆,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门又问:“你们这到底是为啥?要是机密任务不说也罢,要不是,秋水姐可得跟我好好说道说道,我都快憋死了。”
竿子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余小晚转头睨了一眼不远处的玄睦,他靠坐树下,正与莫非说着什么,秦钟燕就候在一旁,却没有看玄睦,而是不时往她这儿瞄一眼。
余小晚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眼竿子,心中了然。
竿子这样的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扛得住小娇娘的拜托。
“你猜得不错,确实有不能说的任务,不然我这般日夜跟随主上,莫非又如何忍得下?”
竿子颌首,“说的也是,门主虽说一向大度不与人计较,可到底是个男人,哪有婆娘跟人一被窝还没半点反应的。”
顿了下,竿子笑得贼里贼气,“说起这个,秋水姐跟门主啥时候成亲?咱们弟兄们等着喝喜酒头发都快等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