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抹。”
刘子无奈,只得又挖了一坨涂在他掌心,顺便瞄了眼余小晚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大氅,还有耶律越单薄的白衫。
“爷,北国天寒,上次那蛊伤未愈,您还是顾惜些自个儿吧。”
少了冰凉手掌降温的余小晚,再度不舒服的搂紧那胳膊哼唧起来,耶律越也不管那冰片雪玉膏涂匀了没有,再度将手敷回了她的额头。
刘子微叹了口气,伺候了爷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懂他的爷。
不懂他为何突然改了计划,费尽心机的布局不再是针对玄帝,竟是为抓这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
不懂他为何辛辛苦苦把她抓来却不拷问,反而将呕心沥血才勉强养出的缠情雌蛊种在了她身上。
不懂他为何要怕雌蛊彻底融合前她会难受,一路焚着安神香,助她好眠,还这般紧紧搂着她一坐便是三日。
他从未见过他的爷对谁这般好过,除了那惨死的采琴姐姐。
尤其是眼下,他明明可以直接将那玉膏抹在她额头,再盖上快布巾便好,他却偏要以手遮盖冰着自个儿。
难道爷真的看上她了吗?
可爷心中只有采琴姐姐一人,他再清楚不过,不止他,采薇姐姐也是清楚的,便是……公主也清楚。
爷怎会轻易移情别恋?
可若不是看上她,爷又为何将缠情种给她?
爷曾说过,巫族残卷上虽言灵犀草可解缠情,可事实上这草早已随巫族灭族而绝迹,换而言之,缠情一旦种上,便再也无法去除,无论任何一方死掉,另一方都要日日承受锥心之苦。
他本以为爷催养缠情是为控制玄帝,还曾自告奋勇愿做那雄蛊之人,却不想爷竟自埋雄蛊,还将雌蛊给了这不相干之人!
刘子留下一声叹息,撩帘离去,同贴身侍卫赵元一起,迎着深夜的寒风策马赶路,这也是他不懂之处,明明平时爷都准他留在车厢,为何如今却将他赶出来吹风?
他不懂他的爷,真的不懂,大事不懂,小事亦不懂,或许他从未懂过他的爷。
……
余小晚再度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头昏沉沉的,全身都像散了架,四肢酸软,使不出半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