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望着她全然信任的睡脸,这是完全不同于采琴的容貌,他却没有丝毫陌生感。
抬指抿掉她眼角依稀的一点泪痕,长睫投下的暗影掩映着他复杂的情绪。
晚儿……
我该拿你如何?这一觉睡得极其满足,再度睁眼已是下午,午饭都错过去了。
小呼呼肚皮朝上两爪朝天,靠着余小晚的背睡得香甜,若不是耶律越揽得紧,只怕她一个翻身便压死这不要命的土肥圆了。
不过,她分明记得,睡着之前,这只土肥圆爪子不牢滑到了她襟口,寸缕不隔地贴着她的颈窝睡着的,怎么醒来就跑背后了?
不等余小晚想明白,耶律越已披衣起身,午后的斜阳之下,他青丝如瀑,修雅如竹,一边整着袍带,一边淡淡回首的侧颜,足以杀死任何一条颜狗。
“出发吧,不然真赶不及了。”
“赶不及?”余小晚撑身而起,试探着问道,“这是要赶去哪儿?”
耶律越抚平袍摆,取来大氅披在她肩头,“我已命人生擒玄临渊,他们会先喂服他延缓疫病之药,你我先行一步去往独悟峰,寻行尘求解救之法。”
余小晚猛地坐直了身形,“你……你要救他?!”
浅色的眼瞳背着斜阳,琉璃影月,“不是说,不救他,所有人都要死吗?”
他,他信了吗?
他真的信了吗?
余小晚说不清楚此刻什么心情,有悲有喜,难以言表。
“多谢你,我……”
不等她说完,耶律越话锋一转,“先别谢的这么早,我话还未说完。”
“嗯?”
耶律越扶她下床,到底是点穴久了些,又刚刚失掉一只手,身子有些虚,没走两步耶律越便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他并未继续方才的话题,直到用罢饭,上了车,这才搂着她躺在他怀中,淡淡开口。
“你之前说,任务不能失败,失败机会只有一次,可对?”
“对。”
“那他当日不肯恨你,如今便肯了吗?”
耶律越一语点中要害,与她当日忧心不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