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布巾,又递来漱口水,耶律越云淡风轻地又问出一句:“你可是担心他?”
余小晚漱了漱口,尽量若无其事地回他:“毕竟是朋友,难免会担心,若是……”
耶律越极其自然的接话,“若是死了,便是他的命数。”
瓷碗咔哒一声,搁在一旁小几上,他又补了一句:“便是我,也没有自信一定能活着寻到行尘大师。”
言外之意,便是他豁出性命,也未必救得了玄睦。
话已至此,余小晚还能再说什么?这已不是九死一生,这是千死一生,千人入峰,能有一人得见行尘已是大幸。
便是耶律越会控蛇又如何,又有哪条蛇能穿过那皑皑白雪?
让耶律越冒死去救玄睦?
便是他愿意,她也是不愿的。
她不想玄睦有事,又如何想让他有事?
看来只能……
收拾好她,耶律越便出去安排出行事宜,余小晚如这几日来每一日般,闲来无事在阳光下瞎胡溜达,随手捞了个包袱,溜着溜着就溜到了莫非身侧。
“随我来。”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丢下了这一句,若无其事地朝着不远处的几株矮树而去。
莫非丢下正在用早饭的乔莘儿,避开诸人的视线,也朝着那边去了。
一炷香后,耶律越忙完来寻余小晚,到处不见她的踪迹,再寻莫非,也不见了人影!
莽莽草原,风吹草低,耶律越遥望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独悟峰,青丝飒飒,袍角翻飞,刚刚温润了数日的眸子,再度冰寒。
“赵元。”
“在!”
“吩咐下去,即刻起,每隔六个时辰,斩杀一名无杀门人,直到我……出峰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