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滴血自时晟额角滴落,穿透她的身形滴在耶律越脸上。
时晟满头是血,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死命掐着耶律越,若是平日这般狠戾,只怕几个耶律越都不够他拧掉脖子的,可如今……
余小晚终于察觉出了怪异,回身再看耶律越。
耶律越虽青筋跳凸,脸色难看,明显带着缺氧症状,可眸光依然无波无澜,能保持这般平静,不可能单单只靠意志,人临死之前的痛苦多少都会扭曲肌肉,而他显然没有。
虽然这是她乐见的,却也是她疑惑的。
时晟的模样绝不像是手下留情,那为何这么久都没能掐死耶律越?
难道……
脑中刚闪过一丝念头,时晟的身子已开始抖起,越抖越快,越抖越快!
不过眨眼之间,他已抖若塞糠,莫说掐死人,他根本连自己的身形都无法控制,耶律越不过抬了下腿,他便如抽了羊角风般,浑身抽搐着歪倒一边。
余小晚瞠目结舌,耶律越撑地坐起,俯身一阵咳嗽,接连喘了十几口气,这才揉了揉掐得紫红的脖子,站起身来,抬脚狠踹了一下还在抽搐的时晟,眸光阴冷骇人。
“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
损伤的嗓音嘶哑低沉,少了平日的清越,仿佛换了个人,越发让她觉得陌生。
耶律越突然回身,朝着她的方向长臂一挥,正从她体内穿过,莹白电流噼啪闪动,带出一溜光痕。
“呵呵……”耶律越低笑一声,往日里她最爱的那不薄不厚不艳不黯的唇,竟带上一丝讥讽,“你来了?我苦等了你整整九日,你始终都不曾出现,倒是他有事你立马就坐不住了。呵呵……真心……你的真心,真让我感动。”
余小晚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摇头。
【不是!不是你想那样!我找过你,几乎夜夜都找,只是我太过焦躁,找的匆忙,漏了此处而已,并非你想的那样!】
然而耶律越听不到,一个字也听不到。
他举着手臂,凌空抓在她的灵体深处,手缓缓握紧,脸上的笑容亦越发阴冷。
“抓不到,你是魂,我抓不到,可你不会永远都是魂。”
放下手臂,他迈步绕过屏风,俯身捡起一把沾血的短匕,匕柄镶金嵌宝,不远处地上还扔着个黄金镂着盘龙的短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