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呓语般的呢喃,玄睦再度昏睡了过去。
余小晚摸了摸他冰冷的额头,含下一口凉水,说是凉水,其实该说是冰水才对,苍国的冬日虽比不上大玄,可到底是冬,也还是很冷的。
暖热了口中的冰水,她侧身躺在他身侧,轻轻贴上他的唇,一点点温热的液体涌入他的口中,帮他补充着严重缺失的水分,顺便润着唇。
腹中依然坠痛,这般躺着似乎好受了些,她暖热一口喂一口,区区一水袋水,她足足喂了一夜。
期间莫非与秦宁,还有那几个军医都进来看过,玄睦手筋被挑,整个手腕都几乎割断缠着厚厚的布缕,根本无法把脉,只能大致看一看,确认他有没有发热。
然而没有,并没有,他的身体冰冷的就像一具死尸,升不起丁点的温度。
莫非出去取来了五六条厚被褥,一条条加盖在他身上,连同她一起盖在里面。
她的确暖和了不少,腹中也越发舒服了,可玄睦依然冰冷如初。
她试着尽量靠近他,探手抱住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然后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他昏睡不醒,没有半点反应,她甚至怀疑他从未醒过,之前同他的对话都是幻觉。
水袋中的水还剩最后几口之时,时晟来了,他一言不发,站在帐篷门口,全身都靠在高德身上,显然中的不只是mí • yào,还有软骨散之类,至今药效未退。
余小晚专心致志的喂哺着水,只当他不存在,他沉默的站了许久,直到莫非进来被他挡了路,这才让开转身离去。
漫长的夜过去了,玄睦始终不曾醒来,他一直眉头紧锁,睡得极不安稳。
有哨兵来报,并未发现耶律越的追兵,密探也递来消息,皇城一如往常,并未有大批兵丁出城,即便有追兵也不会超过百人,根本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