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张开眼,冷风扑面,初春的日头再如何艳也总少了那么点暖意,脸侧隐约有些绒痒,原本窝在囚车里的小呼呼,不知何时飞到了她肩头呼呼大睡,她靠着莫非,它靠着她。
她抬头望了望天,怔了许久。
“莫非。”
“在。”
“回去。”
莫非没有言语,依然策马不急不缓地行着,高德紧随其后。
她撤开身,转头望着他,“在我故乡有个习俗,已婚男子往生,需得妻子为其整装守夜,如若不然,他便无法走的安心,甚至不能转世投胎。”
莫非依然不语。
她转回身,依然望着天清气朗,声音淡淡的,泪无声的流,流到唇角,咸咸的带着点甜猩。
“我要为他整装,为他守夜,哪怕只一晚,一晚也好,就当你……还我的那支珊瑚海棠钗,可好?”
莫非突然扽住了缰绳,垂眸望着她,“钗……碎……”
钗碎了,碎在了时晟藏夜狼符的暗室,用来陷害她的。
这话不必说,两人也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