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不想承认,耶律越死了,真的死了……
若是旁人死了一天一夜的尸首,她必然会吓得退避三舍吧,可他是耶律越,莫说只是泛青了僵硬了,即便变成腐肉枯骨,在她眼中,他依然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她侧身躺下,紧紧贴在他身侧,不管赵元还在看着,揽住他曾经柔韧的腰,轻吻了下他苍白的侧脸,噙着眼泪闭上眼。
晨之啊……
对不起……
你与孩子……
我……选你……
……
寅时将至,帐篷外只剩北风呼啸,烈风之下不能生火,篝火早已扑灭,只有防风火把还燃着,哨兵坚守岗位。
莫非靠坐在帐篷门口,闭眼歇息,她缓缓起身,轻唤了他一声,莫非立时睁眼,起身过来。
如豆油灯昏黄不清,跳动着人影恍在帐布之上。
她指了指赵元,“帮他解了穴吧。”
莫非一怔,“为何?”
“这是守夜,不是上刑,这般跪着便是逼迫,耶律越泉下有知,必然也不会安心,再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先解了他的穴,他绑着手脚,又有你看着,跑不了的。”
莫非对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言听计从的,并未迟疑,上手点开了赵元的穴道。
刚刚解下,手尚未收回,身后的油灯突然灭了!
不等他回头,后脑突然砰的一声重击!
血瞬间涌了出来。
他捂着头诧然回首,帐中漆黑一片,他只恍到余小晚站在他身后,手里隐约举着团黑乎乎之物。
“为……”
只来得及吐出了这一个字,他眼前一黑,软趴在地。
若不是莫非对她毫无防备,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