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孱弱地望着他,一句三停,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
“不必管我……莫让他……逃了……东山……再起……”
她是故意这般说的,赵元不过是个贴身侍卫,如何东山再起?时晟之所以这般重视他,不过是因着他与耶律越最为亲近,耶律越已死,杀他示众最能震慑朝堂,震慑那些与耶律越有过千丝万缕联系却又没必要斩草除根的朝臣。
但是赵元并不是必须的,耶律越身侧还有刘子,杀刘子效果虽差些,可也同样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其实,若只是想救出赵元,并不是难事,只要她好好求求时晟,时晟便极有可能废掉他的武功,对外宣称已死,然后放他一条生路。
可关键是,她要救的是耶律越!
耶律越虽然已死了,可他的尸首却至关重要,若不将他带回,如何让朝臣相信他真的已经死了?如何稳定军心稳定朝纲?
耶律越留给朝臣的印象太过强烈,巫蛊之能无人不知,不见尸体,只怕难安臣心。
所以她才故意这般以退为进,只是为了加深时晟的愧疚,赌他不忍再看她惨死。
时晟果然没敢有任何动作,只应着赵元的要求,牵着青骢马,连身后的兵丁都不准跟着,唯他一人跟在他身后。
北风呼啸,白日还日头高挂,此刻却卷起了一丝雪沫,冰凉凉打在脸上更冷了几分。
赵元挟持着她倒退而行,觉得够远了,这才呵斥他将那马单独拍过来。
马到近前,他又呵斥时晟退后,再退后,直到退出数丈远,这才翻身上马,睨了一眼余小晚,飞快的扬鞭而去!
藏得远远的兵丁这才赶紧追去,时晟并未急追,上前将她抱起,焦急地一路赶回营地。
赵淳早已候着,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她来。
诊脉,拔刀,上药……一系列下来,虽不疼,可身子还是本能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非也已转醒,头上缠着绷带,沉默地守在一旁望着她,眸中只有担忧,并未揭穿她的自导自演。
她冲莫非感激地笑了笑,终于可以安心地阖上眼。
再次醒来,已近午时,她并未睁眼,先联络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