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们行到山脚便扎了营,搂着玄睦安稳地睡到天亮,又喂他用了早饭,她这才与莫非入了峰。
这次比初次熟门熟路了许多,加之莫非状态也不错,一路飞驰急行,很快便到了半山腰。
依然是那悬崖,莫非还是有些迟疑,余小晚笑道:“莫怕,便是真摔死了,起码黄泉路上不孤单。”
这话不知戳中了什么,莫非竟突然俯身抱起她,一跃而下!
啪唦!
自然没有摔下悬崖,而是轻飘飘地落到了竹林雪地。
这竹林正处于交接之处,这边还白雪皑皑,行不了多久便是翠竹青青。
莫非四处张望着,感叹了声:“妙。”
自然妙,谁能想到悬崖不过是障眼法?
那些寻到行尘的,大抵都是不小心滑落悬崖,本以为死定了的。
行了不远便是洞府,莫非一路都在东张西望,余小晚却是只管往前走。
绕过洞中湖,行尘一如当日,盘膝坐在湖对岸滕柳下抚琴,斑驳的星光透过石缝落在他的灰发灰袍,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那灰发似乎比之前浅淡了许多,仿佛再浅一些便成银丝。
泠泠琴音踏水而来,湖面波光粼粼,不时有鱼摆尾恍过,莫非愕然地睁大了眼,还未到近前已俯首跪拜。
“在下莫非见过行尘大师。”
琴音戛然而止,行尘按住琴弦,抬眸睨来,灰眸浅淡,无波无澜,只一眼便让人涤清魂灵,万丈红尘仿佛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谈。
余小晚也赶紧跪下行礼,“莫秋水见过行尘大师,大师可还记得我?”
行尘不语,一片柳叶徐徐飘落,横斜琴弦,他拈起,指尖抿过叶脉,扬袖送走,那般轻盈叶片,竟如蝶舞一般,飘飘悠悠舞向湖面,缓缓落下。
行尘望着那叶,弯舟微荡,涟漪层层,一语道破:“筋脉尽碎,无力回天,唯……”
余小晚急切地跪行上前,“唯什么?”
“唯柳家庄祖传药墨辅以折流医术,方有翻身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