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那人偶,后背果然有个外翻的接口,他费尽全力撕扯,筋脉刚成,没什么力气,抖得还厉害,无论怎么扯都扯不开。
腿也渐渐有些发抖,他滑坐地上,干脆上嘴咬,连咬带扯,总算扯开了口。
喘了口气,甩了甩还不甚管用的手,他这才费力的将那口撕得更大了些,掏出塞得满当当的棉絮,一缕布条缠在里面,展开细看,正是血染的八字,绣娘的八字。
绣娘的……
呵……
呵呵……
一滴清透的眼泪滑落,啪嗒一声,落在那布帛之上,瞬间晕染开来,暗色水痕模糊了那猩红字迹。
这些日子以来的避而不见,这突然送来的排骨面,还有……这替身偶人……
事实已在眼前,他还如何继续自欺欺人?
排骨面……
这时候还他……
是想说从今往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是吗?
她欠他的都还完了,她再无牵挂,所以才走得这般决绝,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施舍?
啪嗒啪嗒——
布帛之上,水痕不断晕染,他死死揪着它,眼前模糊一片,手抖着,手臂也抖着,仿佛整个人都在抖着,却根本不知道究竟是筋脉刚成不能自控在抖,亦或是……旁的因由。
傻蛇……
你就这么走了,当真是傻……
我可是堂堂大玄皇帝,便是玄国内乱,我依然手握二十万兵将,有我为你做后盾,你的任务总能快些完成。
你真傻,真的是傻……
我又不求你回报我什么,你真傻!
呲啦!
手中布帛陡然撕裂!
他攥得太紧,紧得指尖掐入皮肉,血丝沁出,单薄的布帛又如何承受的住。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甚至都不曾来同他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