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立着的刑吏赶紧上前,抬起一桶子污水便泼了过去。
哗啦!
本已是秋末,秋寒正盛,大牢更是阴冷,这一桶子下去,朱钰单薄的身形当即打了个激灵,喘声渐促,勉强张开了眼。
耶律越起身,缓步走到近前,抬起他的下巴转向莫非那边。
“你是何人?他又为何护你?说出来,饶你不死,如若不然……”
向后摊手,一把烧红的铁烙立时奉上,他握紧木柄,举到朱钰眼前,轻碰了下他脸侧乱发。
呲拉拉——
瞬间青烟冉起,发丝糊卷,燎味刺鼻!
朱钰立时惊缩了一下,眸中载满恐惧,看着那冒烟的烙铁,再看一眼挨鞭的莫非,那一声声凌冽鞭音,仿佛抽在他身上般,每抽一鞭他都跟着抖一下。
“我,我……我说过的,我是大朱太子,名讳朱钰,王叔篡了我的位,你们若带着我回去,篡位之事不攻自破,待我登基,我愿俯首称臣,携大朱千万子民归顺!”
耶律越不语,斜眸睨了一眼咬牙挨鞭的莫非。
朱钰意会,颤着软糯的女音,道:“他,他为何救我,我也不晓得。”
“不晓得?”
耶律越面无表情地举着那烙铁,在他脸庞晃了晃,他拼命撤头,吓得呼吸都凝滞了。
“我,我真的不晓得!他突然冲过来救我,拉着我便跑,我……啊!!!!!!”
灼红的烙铁突然就按在了他胸口!毫不预兆!
烙烧的兹兹声,皮肉灼烤的腥臭味,顷刻间斥满整个刑房!
朱钰仰头惨嚎,痛得脖间青筋暴起,小脸扭曲,身子突然一沉,昏死过去。
耶律越撤回烙铁,丢进刑炉,换了把烧的通红的三角铁,凑至近前轻吹了吹,火星随火飘摇,烙铁焦红灼眼。
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半空,他的唇角隐隐勾了下,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寒意涔涔。
余小晚悬在半空,早已惊呆,眼前一片昏花,头晕目眩,几番险些从半空跌落。
她不懂,耶律越分明是信了朱钰所言,所以之前朱钰昏迷不醒他才放任不管,为何这会儿突然又动用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