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攻城,本是不会掐算错距离的,偏巧她来时遇上大雨,耽搁了半日才出发,这才出了差池。
心口绞痛愈甚,耶律越也行至桌旁,一言不发,抱起她便到了床榻。
银亮盔甲脱掉,雪白战袍褪掉,束起的白发被她扯了开来,银丝滑落肩头,发梢扫过鼻尖,没了当日的草药味,只剩下淡如云烟的飘渺。
她的手贴上了他的胸膛,那里斑斑驳驳都是伤疤,有被苍帝抓走时私刑落下的,也有征战中不慎受的伤。
缠情作用下,耶律越已情|动,眼角微红,气息紊乱,却不急不躁地缓解罗裙,三四月的天,算不得冷,可轻罗锦裙一除,难免还是有些凉意涔涔。
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他,只想换得一丝暖意,却换来他微黯的眸子,与那毫不客气的侵犯。
他是恨她的,且是恨之入骨的,这点她丝毫都不怀疑。
若不是有缠情在,只怕他早已将她千刀万剐,如何还会留着心烦。
既恨着,却又不得不拥抱,想必是痛苦万分的吧,不然何至于每次缠情作祟,他都会发了狠地撞她,从未有过丝毫的温柔。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每每结束之后,他都会搂着她小憩,虽只两三刻钟便会起身离开,却已是他难得的温柔。
今日却有些例外,几番缠绵之后,他搂了她不止三两刻,搂着搂着,渐渐绵长了呼吸,竟就那么睡了过去。
望了望窗外,夜色已深,这是打算今夜宿在她这儿吗?
这还真是头一遭,往日里无论多晚他都会离开。
稍稍动了动,靠在他颈窝,她轻唤了声,“晨之……”
回应她的只有清浅的呼吸。
“晨之啊……”
依然没有回应。
她仗着胆子,搂住了他的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胸前,肌理相触,仿佛连心跳都交缠在了一起,温暖的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