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天旋地转,缓缓张开眼,跳动的火苗映着棉白的帐顶,帐布厚实,勉强影出账外的火光,不时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她捂着太阳穴,撑身坐起。
当啷——
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
她撩开被子,怔住了,一条乌黑的链锁连在脚踝,随着她的移动当啷当啷直响。
昏眩的脑子瞬间清醒!
这,这里不是玄军大营,这里难道是……
迷雾,狼群,骨笛……
耶律越!
这里是苍营!
耶律越为何要如此?不是已递了消息要结盟了吗?他为何要半路杀玄睦个措手不及?
难道言和消息没递到他手中?
帐内空无一人,只有跳动的烛火,还有一张宽长折屏将帐门遮挡的严严实实。
先去寻了耶律越再说,她翻身下床,绕过屏风,朝着那随风浮摆的帐帘直奔而去!
哐啷!
“唔!咳咳!”
脖子猛然被勒住,险些窒息,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去,摸到了冰冷的触感,从前向后顺到后颈,又摸到了根冰冷的锁链。
她喘了口气,缓缓转回身,同样乌黑的锁链,从她后颈一直延续到帐篷撑架上。映着跳动的烛火,寒芒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