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抓住冰冷矛柄,一张嘴便是呵气浓白,氤氲着泪眼婆娑。
“晨之,求你……他已无一兵一卒,便是真有野心也是枉然,你便当他是丧家之犬,饶他一命吧,求你……”
“看你如此哀切恳求,难不成真对我有情?真舍不得我?”身后再度传来玄睦嗤笑声,看似无畏无惧轻佻得没边儿,手臂却虚软的连她都推不动。
“如此也好,咱们就做对亡命鸳鸯,到那九泉之下颠鸾倒凤也未尝不……”
话未说完。
沧啷!
耶律越猛地抽回寒矛,琥瞳暗潮汹涌,脸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我的话没听到吗?让!开!”
“晨之……”
“让开!”
“晨之……”
“让开!!!”
“晨……啊!!!”
寒矛突然扎来,毫无预兆!猛地扎透狐裘扎透层层叠叠的袍布裘衣,只差一点便要刺破她单薄皮肉。
如玉面容结着冰霜,再度抽搐了一下。
“当日,你当着满苍城百姓的面,护他逃走,丝毫不顾念夫妻之情,不顾念我身为苍国公的颜面,将我的真心践踏如泥……
我,我可以当你是被无杀门人挟持,是被迫无奈!
如今,你站在我的故土,当着我所有族人的面,没有任何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护他,你却还要护他!你究竟至我于何地?!!”
喘了口气,他拼命压抑着狂涌的情绪,手下微微用力,长矛刺得更深了几分,隐约划破肌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让不让?!!”烈风飒飒,暴雪如刀,浓白的哈气迷茫着她的视线,她摊开双臂护着身后的玄睦,眼前只剩那风雪对面越发汹涌的琥瞳几近狰狞的脸。
身后仿佛传来玄睦沙哑的嘶喊:“让开!”
身子摇晃着,玄睦在推她,可碍于那扎在她胸前的长矛,不敢太过用力。
耶律越压着长矛,目呲俱裂,“不让是吗?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晨之,晨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