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爷爷在这儿!狗剩啊!”
徒步的兵丁还好,看见他赶紧让开,可骑马的赶车的便有些刹不住脚。
马夫使劲儿拽着缰绳,嘘了半天,依然马撩前蹄,将那老翁撞倒在路旁。
老翁倒了,那肖似孙儿的人也行到了近前。
不是,不是他的孙儿。
他万分失望,想爬起来,可腰疼得得直不起来,只能爬在地上,呛着扬起的尘土,继续仰头呼喊着。
马夫吆喝道:“老头!不要命了!让开!”
老翁年老耳力不佳,并未听到,甚至已被这吵嚷纷杂扰得有些神智昏盲,只顾张皇顾盼呼唤孙儿。
官道不算宽阔,马车一堵,身后负责掩护的兵丁全都止了脚步,耶律越大军正穷追不舍,如何能耽搁?!
马夫一咬牙,不让道?不让道便去死吧!老不死的!这兵荒马乱的,撞死个人算什么?何况这可是皇帝老儿的座驾!
“驾!”
他一抖缰绳,直冲老翁压了过去!
老翁惨叫一声,翻滚在马蹄车轮下,车轮颠簸,车身自然也歪了,余小晚紧搂着高烧不退的朱钰,勉强张开眼。
心口隐隐作痛,再不赶紧寻到药铺按折流的方子熬制那延缓之药,只怕……
车外吵闹什么?
她撩开车帘,正看到车轮从老翁肚子上碾过,老翁眼瞳暴凸,大张着嘴,喉咙不断窜着血,窜的枯树皮般的老脸猩红点点!
“停……停车!!!”
这不过是本能反应,车轮正碾过,如何能停?
况且车外兵荒马乱嘈杂的紧,马夫根本不曾听到,车轮碾过老翁继续前行,紧随其后的战马扬着尘土纷纷践踏而过。
“别……不要!”她下意识的探手出车外。
朱钰被吵醒,勉强张开眼,“怎么了?”
“有个老爷子被车压过,吐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