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就几个方子而已。”三伯拍拍三伯母的手背,暗示她别继续这个话题了,“我收到了大学的复课通知书,等我九月份过去开学了,就顺便拜托学校会外语的同学老师们,帮忙给咱们觉得很有用的配方、机械设计、种植方法等,都在国际上给申请个专利吧。爷爷给出去的那几样,我们就不管了。”
“专利?”
三伯突然提到这个问题,大家才想起来,在大房的席泰泽回来之前,他们还为专利的事情议论过呢。当时是想着,反正华国跟国际上的交流不多,西岐村又偏远,他们一时不管专利这种事,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可是,现在上面要试着把席家祖传的配药做出口买卖,这专利还真的是个大问题。
“哎哟,我今天都让人把信带去镇上寄走了!当时也没想到国际上还有专利这个说法。”
席宝苦着脸,看太爷爷在那懊恼,自己也有点郁闷。
“我也忘了这个事……”
“那个……”堂伯席泰泽抱着两闺女,插嘴问道,“你们是想弄什么样的专利?国际上很多国家都有自己认可的专利机构,如果要求稳的话,一样东西的专利申请得写好几份。而且,跟这件东西相关的一些杂碎创新设计,全都要弄专利,不然会被人钻空子。”
“咦,堂伯你懂这个?”席宝有些好奇。
堂伯点点头,“我不是去过很多国家么,为了尽快自然地融入人群,我必须快速有效地学会他们的语言,还要尽量避免暴露自己发音不够地道的缺陷,想来想去,我每次选择职业时,都是以‘能够沉默寡言’、‘相对孤僻或清高’来当要素的。”
“除了做过农场雇佣工、超市收费员这种之外,我最多接触的都是文员类工作。我还在律师所当过学徒,当时带我的大律师,本来都要推荐我成为律师所正式签约律师了,我刚好找到一个离开那里的渠道,偷偷跑了。”
说到这里,堂伯席泰泽还有点愧疚,“唉,我在外面那么多年,遇到的坏人不少,遇到的好人也不少。为了减少风险,我每次离开,都是悄无声息,想想还挺对不住那些帮过我的人们。”
“这也不是你的错。”大家都开始安慰他,“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容忍偷渡者,你小心行事是对的。如果他们知道内情,一定能理解你。”
“但愿吧。”堂伯想起那些未能告别的师友,心里想着,有生之年最好是能再见见他们,当面说声抱歉。
可这种打算,他就没有说出来了。
“不提这些了,”他打住这个话题,“我们谈谈专利的事吧。”
“我会很多外语,对书面语的熟练程度几乎跟他们国家的大学生水平一样。专利书我写过,带陷阱的专利书我也写过,这方面还算擅长,你们有什么想申请专利的,可以让我来写专利书,然后我告诉你们之后该怎么做。”
一份专利,从申请到确定成立,中间会经历很长时间,这种事如果没有知情人帮忙,一定会出点差错。
“我们村从前年开始,不断弄出新东西,要是都弄专利的话,得有好多呢。”席宝抱着弟弟小栗子,把下巴搭在他肉乎乎的肩膀上,粗略地数了数,“我想想看啊,那些农用机械创新是有,但基本上不属于能申请新专利的种类。”
“倒是孙伯伯在沼气池上的改进,使得沼气的产生跟供应,都有更高的稳定性,这个说不定能搞个专利。另外,咱们做的太阳能热水房、太阳能烘房,也得试试申请一下。听孙伯伯说,他最近在研究光-电转换跟光-热-电转换,都有了不错的进展,这个是真的先进发明,到时候是一定要搞定专利的。”
这个年代的“高科技”提过之后,席宝又看了眼她爸,“我爸研发的各种短生长期、高营养菌菇类的种植技术,还有成功了的无土栽培技术,也得搞个专利。”
“三伯那边是结合了中西医,弄出许多低成本又高效的药物,据说国际上药商最赚了,这些创新可不能被那些无良商家给窃取了,也得把专利弄到手。”
“哦,对了,小包村那边,外公外婆家的祖传秘制调味料、还有那边齐家的烧瓷技术,是不是也可以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