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钟以泽看了看手表,“我们早点去宿舍收拾一下,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再去找五三哥他们吧。”
“下午去找他们,好像确实有点赶。”席宝托着腮,“话说,他们在平都买了房,谁也不跟家里说,都只跟你说了,真是……”
“那不是有特殊原因么。”
席宝耸耸肩。
她知道是由于不好解释买房钱的来历,五三哥他们才瞒着家里人的,她不过是随口吐槽了一句而已。
“对了,他们有把地址给你吗?”
“我有地址,来之前特意问了的。他们最开始为了住在一起,直接合买了一个大杂院。”平都也不是只有那种看起来就很有范的四合院的,还有一种跟四合院差不多,但是里头住着的不是一家人,大家各过各的,却在一个大院里面,这种会被称作大杂院,“他们买来那个大杂院的时候,里面乱糟糟的要死,后来就直接把多余的屋子全拆了,重新装修,搞的跟普通四合院一样了,就是他们四个人分别拥有不同区域的产权而已。”
这种事,还是席泰铭特意在信里跟钟以泽说的,不然他也搞不清什么大杂院、什么四合院的区别。
“大杂院规整之后也还好……”席宝想着,只有五三哥、张家大壮哥、小壮哥、还有席泰铭小叔四个人住一个大杂院的话,那里面应该不会像真的老平都底层人民居住的大杂院一样混乱。
“那我们明天是去那个院子吗?”
“不了,我们明天先去香水公司,他们创业时期懒得来回跑,就在赚钱之后,在公司附近申请了地皮,有建了楼房。他们所有股东都有分到最大的那种房子,平时就住在那里,很少回大杂院那边了。”
钟以泽想了想,“说起来,小铭叔还问过我,要是我来平都想做什么生意,可以直接用那个空置的大杂院当办公处呢。”
“啊!”席宝拍了钟以泽肩膀一下,“刚你怎么没想起来。我们可以直接租用那个院子嘛,就不用再买了。”
她想认真地创业,那杂志社初期的各种花费,都是她需要综合考虑,斟酌着决定的。能省点钱最好不过。
钟以泽一不留心说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唉,他是真的想花钱。“咳,那明天就问问吧。”钟以泽有气无力地说了句,然后想起什么,又精神了一点,“不过,那个大杂院离咱们学校挺远的,没有那个舒湘卿说的鼓楼四合院更方便,要不还是……”
“得了吧,有个办公点就不错了,还要什么方便——”席宝先是这么反驳一句,可她又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交通发达的时代,“很远吗?有多远?步行能在半小时内到吗?”
“半小时应该是不能的。”钟以泽其实也搞不清具体的距离,只是这么含含糊糊地说着,“其实我有这么多钱,不往外花也没什么意义,你要是介意这是我的钱,那就给我多分点股,或者以公司名义给我打欠条嘛。”
“杂志社还不一定能搞成功呢,控制投资风险,是创始人的义务跟责任。”席宝抖动着二郎腿,缓解自己首次创业的紧张感,“唉,前期怎么组成稳定的班底都是大问题,我至少要确定这个杂志社能办起来,才能下定决心多做投资啊。”
买个四合院,那是二十万的事,跟之前给戴冒开一百块钱的月薪可不一样。
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投资。
“戴冒不是说,大学生里有很多人搞各种报纸、杂志吗,要不我们在平都大学、还有附近的大学看看,要是有那种运营不下去了的社团,我们直接给吞并了。”钟以泽的思维方式很明显是商业化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这其实也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这个想法了,在火车上,他就随意跟席宝问了一样的问题。
跟之前一样,席宝摇摇头。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同样做杂志的社团,就说已经快运营不下去了的这种状态……这种社团一定是有明显缺陷的,社员肯定也处于一种衰兵状态中,对我们这种新建的朝气杂志社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