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看了看,瞅见了床边绣凳上放着的一盏温水,伸手端过来,凑到唇边抿了口,
接着低头,右手扶着明珠的左边脸颊,唇凑过去附上她的唇,把嘴里的水缓缓渡了过去,
他动作轻缓认真,没注意到怀里的人轻咽了下喉咙。
末了,似是不舍般,轻轻舔了舔明珠的嘴唇,一下又一下,直到确定她的唇色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才停了下来。
赵钰盯着明珠良久,才小心的把她放回床上,跟着便转身往门外走,
等他开门出去后,明珠缓缓睁开了双眼,想起刚刚赵钰吮她嘴唇,耳根处一片绯红炽热。
羞得不行。
她好像也不是很了解赵钰。
赵钰在踏出明珠的院子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照着目前的局势,加上明珠所说的那些片段,赵钰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看来,是他低估了太子的实力,无论如何,这一次,都得彻底解决掉太子以及太子的势力,已经拖得太久了。
赵钰进宫后,连夜和盛德帝商讨接下来该如何走下一步,原本的计划肯定是不能用了,
乾元宫,
烛光掩映下,室内的气氛被烘托得越加沉闷,盛德帝和赵钰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些纸张,看起来有些混乱,
“不行,这计划朕不赞同,你是大宁的四皇子,这事儿不管怎么轮,都轮不到你去,还有,你别忘了,你府上可还有明珠在,你舍得?”
盛德帝和自己的儿子争得吹胡子瞪眼的,眼看赵钰铁了心要去,他不得已使出杀手锏,他就不信赵钰真能扔下府上那位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外出那么久。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方才还坚持自己想法的赵钰顿时静了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未开口。
过了会,盛德帝拍拍赵钰的肩膀,无奈道,“钰儿,大宁的未来在你的肩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亲自出马,相信我,会有比你更适合的人。”
赵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抬手握着笔,看向盛德帝,
“那儿臣和父皇同时写下各自心中的合适人选,看我们是不是想法一样,”
盛德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妥协了,低头提笔开始写,
两人同时写完,同时放下笔,再把自己面前的纸往中间推,低头看去,两人的纸上赫然都是同一个人名,
兵部尚书,季超然。
盛德帝先是一愣,跟着笑起来,“说说你的理由,”
“其一,季尚书年轻力壮,武功也不弱,并且善用兵法,若是对方有什么别的想法,对季尚书来说,都是小事。
其二,季尚书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能得到您的赏识,想必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光是被您破格提拔这一点,儿臣猜想,也足够对方稍有忌惮,
其三,据说这季尚书行事手段狠辣了得,有与儿臣媲美的手腕儿,”
赵钰不急不缓的道出自己的理由,不过最后这理由让盛德帝有些哭笑不得。
但无论如何,这人是确定了,接下来按着计划一步步走便是。
第二日,早朝上,盛德帝下旨命这位大宁最年轻的尚书前往东部,去迎接北源国护送粮食过来的太子,并且护送太子来到京都参加为其专门举办的答谢宴。
众大臣瞬间炸锅,有人谏言,称季尚书年龄尚轻,不能担此重任,
盛德帝命其推荐自认为合适的人选,那大臣似是提前便做了准备,脱口而出太傅明时礼的名字,
自其话音落下,大殿上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中,在众人屏息等待时,盛德帝忽然唤了御前侍卫进来,并且命其将谏言的大臣拖下去,打入大牢,终身□□。
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理由,这是盛帝帝第一次有如此举动,虽没有任何理由,但无大臣敢开口求情,这像是一道讯息,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自那日开始,大部分官员开始有意无意的避着太傅明时礼,仿佛沾上他,便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