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没事的。我在这儿,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君渐书的手一下一下撸着秦舟散落的黑发,温柔得一如往常。
“很多蛇,好难过……玄冥放我走,我答应他……”
“答应他什么?”君渐书的眼神暗了暗。
秦舟拼命摇头:“他没说、没有。”
“好。”君渐书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温柔,秦舟却像感觉到了危险,挣动的幅度大了起来。
君渐书柔情似水地逼问:“还有呢?”
“还有……”秦舟忍不住回想,喉咙上下翻滚,“令牌碎了……是君渐书、是你!都是你的算计——不对,是我要逼你,我和你……灵骨……死……”
“不是你,是我,我是最坏的那个人。”君渐书轻轻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悲哀,“是我算计你,把令牌给你……徒儿还挖了你的灵骨呢。”
听到“灵骨”二字,秦舟崩溃般悲鸣起来,像是一只走投无路即将葬身兽腹的小兽。
“没事了,你不用想这些。”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抚,秦舟却挣扎得愈发猛烈。
君渐书捉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再碰自己的伤口。他笑了笑,对着秦舟道:“你什么都不用想,以后也不会想起来……无论你知道了什么。”
一道灵光窜入秦舟的眉心。像是陡然被抽去了力气,秦舟的身子瘫软下来。
君渐书抱住怀中的身体,语气似是欣慰:“还是这样听话些。”
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像这样,将师尊紧紧搂在怀中,捆起来,不让他逃出半步。
君渐书微微挥手,从随身空间里取了张白玉软塌出来,将秦舟放上去。在两人身边,道道禁制此起彼伏。仅仅片刻,原本荒无人烟的荒野,就变成了一步一杀机的危险地域。
秦舟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他的眼神几乎是一片空茫,带着一点哀求,定定地盯住了君渐书。
君渐书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而后坐在软塌边缘,一指点上秦舟的额心:“艳骨反噬,师尊现在应该很难受吧……需要徒儿帮你解解渴吗?”
一道灵力注入神识,秦舟只觉得说不出的安逸,像是一尾干渴久了被放回水中的游鱼。与此相比,那些纷乱的记忆正在离他而去,仿佛原本就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