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路安穿回来的第七天,屋外的夕阳透过遮阳布的缝隙洒进来,她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的环境,照例愣了一秒。
等到思绪完全回归,她的手下意识的伸到床头边,手摸到一个硬邦邦有棱角的物体,拿到眼前,红彤彤的房产证映入眼帘,她像前几天一样,又一次掐了自己一把。
她下了狠劲,痛是真的痛,但是她快乐啊。
手里那本红色的房产证,房产证写的是她的名字,是她穿越前倾家荡产买的房,刚交房没几天,她就喜提穿越之旅。
大抵是执念太深,穿回来后第一件事,她就是把自己的房产证翻出来,每天要把它放在枕头边才能睡着。
在她看过的穿越小说里,别的人穿越叱咤风云,在古代翻云覆雨,而她不负众望的给广大穿越军丢人了,她在古代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做丫鬟勤勤恳恳伺候了别人二十年。
前几年被人卖来卖去,后来在王府呆了十五年。
想到那段经历,路安咬了咬上唇,心底有一抹怅然,她叹了口气,然后踱步到窗户边,拉开窗。
屋外的太阳悬在西边,像一个咸鸭蛋。
回来后,她像是想补齐那些年没有睡够的觉,每天下午的午睡几乎都是临近五点才醒来。
她的房子买在21楼,现在临近下班高峰期,楼下的车川流不息,偶尔有鸣笛声穿透空气向上涌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屋外的空气。
没错,就是这资本主义的汽车尾气。
阔别已久地,香的。
在这七天里,她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她都会开头,确定她躺着的不是当丫鬟的那个大通铺,才能再一次睡着。
今天她终于可以确定这不是做梦,她是真的穿回来了。
路安对着窗外蓝得不是特别彻底的天,用力伸了个懒腰,等到全身筋骨都松散开来,她的脑袋里被一句话占据了:老娘终于tā • mā • de穿回来了。
她穿到大夏朝那个架空的年代,整整二十年,终于被她找到机会,她回来了。
这一刻她的心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但转瞬又被喜悦掩盖。
不用五更天起床;不用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服;不用每一天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哪位上级的霉头,就一卷草席没了这个人。
路安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上下翻看了一番,没有做苦力活留下的茧子,没有那些该死的冻疮,也没有被嬷嬷体罚后的疤痕。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路安正看着自己的手缅怀的时候,房间的手机突然响起,铃音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有些突兀。
她顺着声音找到了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无意识的往绿色的按钮一划,人顺势坐在床沿边,话筒那边的声音咋咋唬唬:“安安,晚上出来蹦迪吗?”
路安还没回过神来,张嘴:“呃。”
她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话,那边又接着说:“呃什么呃,你还记得你之前看上的那个顾家小少爷,我给你约上了,今天晚上20:00老地方,不见不散。”
电话就被这样挂断,路安全程没能开口说一句话,她的记忆在这一刻出现了断层。
打电话的是她在圈子里的好友:阳莎莎
可是顾小公子是谁?
她一脸懵逼地坐在床沿,手里攥着智能手机,这七天里她正在疯狂地回忆这些高科技带来的便利生活,她在渐渐地捡起那些曾经被她遗忘的二十一世纪生活。
幸好她的适应能力一直都很强,这些天里靠着记忆,她基本上已经过得像是一个现代人了。
她是魂穿,刚穿到古代的那女孩身上才四岁,她是被人牙子卖掉的路途中饿死的。
那个女孩越长大越像现代的她,她在古代过了二十年,活到二十四岁,穿回来以后,现代只过了短短的几天,而她的这具身体才二十二岁,莫名小了两岁,就像是偷来的两年。
越活越年轻,在她身上还真的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