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你是个疯子。”
她终于放开了他,裴靖的目光落在那染满了他的血的唇上,忍不住舔了舔唇,目露痴迷。
“是,我是个疯子。”为你而疯。
他喃喃道,犹如恶魔的低语。
脖颈上的血未停,顺着他纤长的脖子滑过锁骨,染红了纯白的单衣,像是一朵绽开的红梅。美到极致,亦危险到了极致。
他却管也未管,眼中只有被禁锢在床上的女子。
“戚柒……”
他声音暗哑,喉结上下滚动,朝她伸出了手……“
“别过来!”戚柒猛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指着他,银白的刀尖散发着冰冷的色泽。裴靖看向那锋利的匕首,半晌,突然笑了。
在戚柒惊恐地目光下,缓缓握住了刀尖。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那是他写字的手。
“你是想刺我吗?”裴靖握着刀尖,慢慢凑近她,“你想刺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或是我帮你选?”
他紧握着刀尖,戚柒不敢硬抽出匕首,怕真的废了他的手,只能不受控制的跟着他的力道移动。
缓缓到了他的胸口。
他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是这里吗?”
她与他离的极近,甚至能听到他强且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每一声都如此的鲜活,每一声都在告诉她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是裴靖,是曾经差点为了救她而死的裴靖。
叫她如何下得了手?
哪怕他现在如此对她,他疯了,但是她没疯。她是个懦夫,是个傻子,她做不到如他一般心硬如铁。
戚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猛地收回了手中的利刃,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我刺不了你,难道还不能刺我自己吗?”她看着他,目光在他被鲜血染红的手与脖颈上顿了顿,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裴靖,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