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耳钉拿过来,苍佑一眼看中那副不对称闪电形状的,简单、不女气,问了价格,才刚刚四位数。
银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金属,计较价格高低没必要,苍佑想了想,便直接刷卡下单了,趁柜员包装的间隙,心里偷偷想象了好几次明杨戴上它的模样。
那孩子收下礼物一激动,不会又甜甜地亲上来吧。
苍佑想,可真愁人。
明杨到胡同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钟,邻居家正在炒饭,看见他回来,于宾一边扒蒜一边招呼他过去吃饭。
饭桌上摆了两包儿童榨菜,以前奶奶他们还在的时候,两家经常换着食物吃,那会儿明杨总偷偷说,于宾家是榨菜大户,他们家的饭比不上奶奶的手艺。现在坐在这儿,才发现,似乎连自家饭菜的味道也想不起了。
好像也很久很久没喝过于家的粥了,明杨大口大口吃着榨菜,低着头,眼眶悄悄红了。
人的记忆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才一个月,味觉就开始背叛那份想念了。
吃完,还觉得不尽兴,明杨拍拍于宾的背:“去我那儿喝两口?”
“行,咱俩也挺长时间没见了,好好聊两句。”
明杨从门口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白酒,笑得很用力:“幸亏我爸把这瓶藏在杂物柜了,要不还得出去跑一趟。”
于宾怕明杨心里难受,转移话题道:“最近怎么样,跟那位苍少相处得还好吗?”
“挺好,在他的辅导下,这次考试考了五百多分呢。”
“可以啊,”于宾边倒酒边感叹,“这分能上个好二本了。”
“嗯,能遇上他,我也真是幸运。”明杨想想自己被包养的这些日子,惹过麻烦,当过贤惠的小厨夫,现在是假装乖巧的债务人。
“你知道吗,”明杨仰头灌下一口酒,嗓子瞬间热起来,“他特有意思,有时候就像以前咱筒子楼附近开报亭的张婆婆一样,看见男人纹身打耳洞就觉得人手里沾着人命,瞧见谁家姑娘穿短裙就认为是去勾搭纹身打耳洞的坏男人,为了我这个耳洞,明里暗里念叨过好几次。”
看见明杨说起苍佑时的表情,于宾也跟着他开心:“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寒假先把房子修了,到时候搬回来努力攒钱,我欠苍佑的钱,还计着利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