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杨把卡塞到他手里,继续道:“我没有开公司挣大钱的本事,但我们现在是情侣,还是‘大难临头’的情侣,我才不是那种选择‘各自飞’的势利眼,所以遇到困难,我们得一起承担。”
“可是,你还这么小,我……”
明杨上前捂住苍佑的嘴,另一边牵住他的手,不让他说下去:“我们普通人挣钱本来就很难,你呀,就是当天之骄子当惯了,以为这么大点事就是什么人间疾苦了,你想想当初我‘卖身’于你的时候,”明杨摇摇头,“那才叫惨。”
他越说,越坚强,表现得越若无其事,苍佑越心疼:“这么难挣的钱,你怎么轻易就给了别人呢?”
明杨把他的手一扔,瘪了嘴:“你是别人吗?当时我跟你萍水相逢,你不也一出手就是四十万吗?”
“我那会儿钱很多,四十万不算什么的。”
“……,老实听我夸你不好吗?”
苍佑犹豫几分钟,收下了,然后张嘴打破温情氛围:“将来按出资比例给你算股份。”
“啊啊啊啊啊,你气死我算了。”明杨揉揉眉心,“哪个人谈恋爱谈得这么生分,你要不要给我写个欠条再摁个手印?”
苍佑小时候一次次目睹路爻迪当着父亲的面歇斯底里,然后背地里自己躲到卧室流眼泪的场景,记忆中也有过许许多多苍庭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背叛。
他总觉得,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好,哪怕是单方面付出。他自认为年纪比明杨大一些,更是想要尽可能护着对方。这会儿才意识到,原来爱是相互的,原来彼此心疼的感觉是这样。
苍佑重新牵起明杨的手,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无声的对视中,只觉得这份计划之外的感情珍贵至极。
“你妈押十几万的注,就差点把我最爱的人抵走了。反正现在你欠我钱了,想赖也赖不掉了。”明杨回握住对方。
心里想通了,苍佑终于愿意心安理得收下恋人的这份心意,此时心血来潮,便捡起桌上的笔动手打欠条,坏心眼地注明了要分期还款。
待他写完,潇洒地签上名字,明杨拿过来一瞧,这个黑心资本家的还款期限分了八十年,还一毛利息都没给算。
又气,又有一种被高年级同学卖了,自己却还帮忙数钱的错觉,明杨扭过头,趴在了床上,不再理人。
苍佑终于看出气氛不对劲儿,跟过去,坐在床边,想碰一碰对方的肩膀。
明杨扭着身子躲开了。
苍佑便不敢再动。
隔了十几秒,见苍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明杨心内气急,刚坐好,脸上忍不住笑出来:“你继续啊,以前没好的时候,你不也哄过我吗?”
太喜欢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苍佑情难自禁地问:“我能跟你接吻吗,我的新任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