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广德挑眉看他。
“那时候……”靳言耸肩,慢吞吞地道:“明明是很狭窄的地下室,她却总是把所能找到的最好的给我。然后对我说,你值得最好的,世人只是看不见你的好。”
颜广德的身体滞了一瞬。
“……世人不爱你的时候,你要记得,神爱你。”
靳言说着下意识摸了一把锁骨,触手是肌肤,空荡荡的。
“所以他给了你一枚染血的十字架。”颜广德眯起眼。
前世,靳言那里曾有一个十字架吊坠,十字架上神子染血,是陈年旧血,铁在唇边有一丝淡淡的铁锈味。靳言从不清洗那抹血迹,甚至反倒用特殊颜色标记出来,不规则的一粒红。
有次情浓的时候,靳言翻身从他身上下去,那枚十字架吊在半空,颜广德垂眼看见,伸手摸了一把。
靳言却神经质地用手护住,笑的惨淡。颜,只有这个,请你不要碰。
颜广德那时舒爽劲儿弥漫全身,整个人有些懒,语气含混地道,是哪个情人送你的?
靳言翻过去,平躺在他旁边。浴室的灯光从门缝里扫过来,两人平躺在地板上,秋季的夜晚有点凉。
不是哪个小情人,靳言最后漫不经心地笑道,颜,我只有你一个。
颜广德无所谓地从鼻孔里笑了一声,慢慢地坐起来,晃荡两条长腿从他身旁跨过去。
颜,靳言当时扯住他的腿,仰头看他。我……以后告诉你。
颜广德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腿抬了抬,撂开靳言,独自进了卫生间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