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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疗养医院的时候夏思乔才后知后觉不安起来,提线木偶似的跟在顾炀后面,自己脑袋一热就过来了,现在也不太清楚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走近他“外公”的。
夏思乔看过楚爷爷的照片,疾病和岁月并没有太多的磨去他英俊儒雅的轮廓,但是目光却有点迟钝似的。
楚爷爷本人样貌和目光跟照片里都没有太大区别,直到看到夏思乔的那一刻,恍惚了一下,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瞬间盈满眼眶,整个人也被注入了神采。
“安安,你回来啦?”楚爷爷记忆还是混乱的,却抓着夏思乔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夏思乔的母亲叫楚岁安,他没有纠正楚爷爷错误的叫法,有点茫然又有点紧张地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明明夏严璋跟他血缘关系更紧密,他却只有厌烦和恶心;可是面对这么一个神智都不是很清晰的老人,夏思乔却心底微颤起来。
顾炀说出去找护工问问楚老师的近况,顺便给他们带上了门。
“安安,对不起。爸爸向你道歉,你不要再生爸爸气了好不好?爸爸已经辞职了,以后就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楚爷爷慌忙向他承诺。
疗养医院的布置很家庭化,楚爷爷把他按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会儿逻辑混乱的絮絮叨叨着,说着楚岁安七八岁和十几岁的事情,一会儿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好多零食和漂亮的女生衣服一股脑儿塞给夏思乔。
夏思乔不知所措地抱在怀里。
…
老人家精力有限,没过一会儿就拉着夏思乔的手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也很不安,只要夏思乔手轻微一动他就有点慌乱的梦呓起来。
直到顾炀再走进来他都攥着夏思乔不放。
顾炀扬了下眉,轻车熟路地从矮柜里拿出一个老旧的兔子玩具,示意夏思乔挣脱开,在楚爷爷睡梦间又开始皱眉着急的时候把兔子塞到了老人家手里,他果然没过片刻就抱着兔子睡实了。
夏思乔甩了甩有点发酸的手腕看顾炀,他是真的跟楚爷爷很熟悉,一举一动都透着相处已久的默契。
“老头儿事儿多着呢,不能惯着他,要不他可知道拿劲儿了。”顾炀一边给他盖上薄毯,细心地掖好边缘一边列举他的毛病。
“话说回来你之前为什么来到津西市,跟楚爷爷一起生活啊?”夏思乔有点犹疑,顾炀的江北口音很纯正,怎么会跑到这里一住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