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婴垂眸蹙眉,摸了摸衣襟,那里随身放着师父给的捉妖簿子,一路之上若有妖物作案,定会出现在其上,如今命案接连而至,捉妖簿子却一点儿动静也无,莫邪竟也从未示警。
这究竟是缘由?
巷子尽头,破败的院子幽暗诡谲,带着丝丝邪气,仿佛黑暗中蛰伏的猛兽,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来往猎物。
霍长婴抿了抿唇,眼底闪过担忧,他侧头对萧铎道:“此间宅院古怪的很,我一人进去,你,”
“不可!”
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男人粗暴打断,霍长婴张口欲言,便感到萧铎揽在他腰间的手掌一紧,男人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压抑着的薄怒:“你想要支开我,自己一人犯险?”
霍长婴脸上闪过些不自在,他故作轻松戏谑道:“哪儿啊,我是担心将军被院子里的妖气所惑,到时我还要分|身乏术,未必照看得了你。”
“假话。”
男人轻飘飘的两个字几分怒气几分笑意,却是不容抗拒的威压,带着温热的气息飘进了霍长婴的耳中,令他不由红了耳朵。
心头莫名一热,霍长婴怔了片刻,等他回过神来,萧铎已麻利抱起他,在马背上一个借力,纵身翻过了墙头,稳稳落在地上。
霍长婴:“……”
在霍长婴凝视下,萧铎不自在地皱眉斜瞥他一眼,“怎么?”语气中带了些恼羞成怒。
霍长婴一挑眉,将有些碍事的帷帽摘了下来,“感叹将军不愧‘长风’之号,”见到萧铎似有些不解,他忽而勾唇一笑,道:“真快!”
萧铎额角猛地一抽,并没有感觉到被夸奖……
院子与那日鼠灾之时看的没什么变化,只在房门上贴上了京兆尹府衙的封条,被大雪打湿,字迹都有些模糊。
霍长婴拿出罗盘,这院子中的妖气浓而杂,他修道尚浅,便只能借助器物。
前日来时,鼠灾泛滥,但今夜两人一路走来却不见一只老鼠的踪影。
院中静谧,只余风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萧铎低头看见少年紧抿的唇角,心中滑过一抹心疼,大掌默默地虚扶在少年后腰,眼神冷厉地扫视周遭,一旦有危险便能即刻将人护住。
罗盘指引,两人一路转到了后院,手中罗盘却定住不动。
霍长婴目光一凛,抽出腰间折扇,警惕地环视四周。
月光清冷,料峭飞檐,光影明暗。
忽的,手中罗盘指针飞速旋转,霍长婴心下一惊,便见周遭不知从哪里跳出数十黑影,将两人团团围住。
嗡
萧铎干将出鞘,一把将长婴揽在怀中,目光冷厉地扫视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