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落梅花飒飒。
阿肥冷的一个哆嗦,霍长婴面上原本欣慰的神色也逐渐淡了下来,他正欲开口同阿肥说清楚。
就见萧绮罗从院子外风风火火进来,阿肥见状登时噤声。
“念君怎样了?”萧绮罗问。
霍长婴抄手看着萧绮罗,她面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通常人家的母亲听闻自己孩子会出事,难道不是紧张焦虑第一时间赶来么?
若说萧绮罗不疼爱小念君,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对小时候的记忆不深了,也知道萧家姐姐和蓝玉大哥感情有多深,就能想象她对蓝玉大哥唯一的孩子有多疼爱。
霍长婴眨了下眼,藏起心中的疑惑,笑道:“小念君没事儿,就是读书困了,睡着了,”他说着揉了揉安静装摆件儿的阿肥,笑了下:“这小东西本身就有灵性,八成和小念君待久了,有感情了。”
萧绮罗见霍长婴说阿肥,也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阿肥柔软的毛,眼中染上些笑意,“阿肥真乖。”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对孩童般,让长婴心头的疑惑更深,萧绮罗难道是知道什么?
忽然间,他又想起嘉颜县主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这永安城,谁没有秘密。”
是啊,谁没有秘密,他有秘密,萧绮罗也有。
天色渐黑,空气中都是清冷的气味。
霍长婴抬头看眼渐圆的月亮,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无声叹息。
晚上,萧铎回来,两人自是一番缠绵,花妖已经自暴自弃选择去蓝念君,他宁愿听蓝念君哄阿肥,也不想在这里被每晚的味道催发了情。
一番运动过后,萧铎抱起累极的长婴去了净室。
温热的水滑过皮肤,让长婴舒展了眉心,他想起今日的事,凑过去同萧铎讲了,萧铎闻言沉默片刻,拿过布巾一边替长婴擦拭,一边道:“当年蓝玉大哥战死的时,因漠北距离永安遥远,又正值夏季,便没有将尸首带回,永安城只有他的衣冠冢,”
霍长婴趴在池沿,侧头听着萧铎讲话,萧铎见他难得这般乖顺模样,手下的皮肤又细腻柔滑,心头微动,低头吻了吻他的鬓角,接着说道:“后来,长姐一人抚育念君,父亲几次要为她说亲,她也不同意,直说蓝玉大哥没死,”
闻言,霍长婴猝然睁开半阖着的眼,抓住萧铎手,“会不会……”
“不会的,”萧铎知道他要问什么,“军中亦有当年那一战的幸存者,蓝玉大哥的死,”他说着低头沉默了,“做不得假。”
蓝玉作为当年漠北一战的前锋将军,回程路中突遇埋伏,被敌军伏击,突厥人讲究按照首级分战功,蓝玉的尸体被那些人如同饿狼分食般,撕扯得零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