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晃晃毛尾巴,舒服惬意地打了个滚,梅妃笑了下,伸手戳戳大毛,“你上次这般好脾气,还是当年对着陛下的时候吧,”
“如今,怎么对着那个孩子这般亲昵了?”
闻言,大毛的耳朵扑棱了一下,抬爪子巴拉巴拉脑袋,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呦呵,你害羞个什么劲啊,那位可是个有主的,”梅妃好笑地瞥它一眼,而后又撇撇嘴,“不过也不怪你,这孩子我瞧着都喜欢的紧,只是……”
他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多了些担忧,喃喃道:“也不知这劫数,他能度过吗?”
“不知道到那时,我能否再见到陛下?”男人清朗缥缈的声音如同流云,转瞬飘散。
大毛也跟着忧郁起来。
半晌,举起酒壶一饮而尽,梅妃抬手一抹嘴角,勾着大毛的毛脖颈,洒然笑道:“大殷这朝政一年不如一年,不过这御膳房酿酒的技术却精湛不少啊!”
大毛:“……”说好的忧郁呢。
“来来,再去变成猫儿给我偷些回来,”
“明天给你加一条小鱼干,哎大毛你别跑啊……两条,两条怎样,不能再多了!”
清朗而缥缈的声音随着一人一神兽逐渐消失的身影,越来越小,到最后只隐约听见一声悲愤的“喵呜”声穿过浩渺的水面,飘散而去。
不远处,值夜的小宫女吓了一跳,北风吹过,她瑟缩地看了看周遭,重重树影在黑夜中仿若鬼影,小宫女猛地打了个哆嗦。是以第二日,永安城的茶楼里又多了新鲜故事。
却说霍长婴离开蓬莱岛后,隐匿身形,前去同王皇后说明了太液池情况,他并不知道王皇后和皇上对于蓬莱岛之事是否知晓,直觉隐瞒了蓬莱岛上的事。
天色已晚,王皇后却没有休息,殿内烛火摇晃,王皇后正坐在桌案后听他说完,撑着额角看了霍长婴一眼,而后疲惫地摆摆手,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只是在他临出殿门时,让听言送来了伤药。
霍长婴恭敬行礼后接过伤药,精致的青瓷小瓶入手冰冷如水,瓶身用簪花小楷写着“金疮药”三字。
宫中御医王彭配制的金疮药,是千金难求的好药,他和阿铎初见时,也得了这么一瓶,几日未得消息,也不阿铎那里如何了,如是想着便出了神。
听言推了推他,霍长婴回过神后便随听言出了宫门。
崇仁坊,国公府。
回了他和萧铎住的院子,霍长婴这才松了口气,连日来的疲惫和失血后的无力瞬间席卷而来,几乎让他站不稳,腿脚一软就要摔倒。
解除了禁止的小青龙,前一刻还在院子里的撒欢,此时见状,忙一甩尾巴,将人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