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着不容否定的坚决,王皇后一愣,垂下眼拍拍太子的手背,笑得慈祥:“母后知道,可是常姑娘已经许了人家,咱们……”
“母后!”太子涨红了脸忙打断王皇后,他虽心中万分感激常姑娘,也总觉常姑娘同永安城中的贵女不同,让他好奇但却莫名亲切。
虽然,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许失落……
可他万万没有坏人姻缘的意思,毕竟萧将军也是朝中肱股之臣,念及此,太子收敛心绪,对上王皇后的目光道:“儿臣绝无夺人任所爱之意,还望母后明白,能善待常姑娘,咳咳咳……”
话音为落,太子喉头一痒呛咳起来,王皇后忙接过听言递过来的茶盏,扶着太子喝了才堪堪平复了咳嗽。
虽然一直盘踞在太子体内的妖蛊去除,但病去如抽丝,太子此时还十分虚弱,王皇后忙又扶着太子躺下,为他盖好被子才准备离开。
“母后……”
王皇后拍了拍太子拉住她袖子的手,笑了笑正色道:“皇儿放心,母后记下了。”
出了密室,王皇后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听言忙扶助险些昏倒的王皇后。
定了定神,王皇后摇摇头示意听言自己无事。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幽暗花香。
廊下,王皇后仰头看着料峭屋脊上的一轮清冷满月,半晌后,才喃喃道:“今日月圆。”
听言静默地跟在王皇后身边,犹豫片刻,打着手势。
余光瞥见听言的话,王皇后缓缓点头。
含光殿,偏殿。
层层纱幔掩映后,檀木香案之上并没有往常人家供奉的神佛,而是摆着一个尺余高的瓶子。
那瓶子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瓶身之上隐约雕刻着无数精致而奇异的暗纹,造型奇特而古朴,仿若两条尾巴缠绕相对而立的鲤鱼,可等人细看之下却发现两条鱼竟只有一条尾巴。
王皇后对那瓶子双手合十虔诚地一拜,半晌后睁开眼。
听言见状将一荷包奉上。